尤其是他善于伪装温柔的外表,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他迷花了眼。
哪怕是从不曾对这方面动过心的褚仝也不得不承认卫想容确实是个很美的男人。
哗哗的水声响了起来,褚仝随着声音看了过去,看到玻璃门上若隐若现的影子,很快又别开目光。
他坐在床沿,闭上了眼睛。
卫想容坐在花洒下,掀开了眼皮,浓密的睫羽往下抖落了一滴透明的水珠。
他苍白的皮肤因为热水的蒸腾有了一丝煽情的红晕,清瘦的身体也随着呼吸轻微的起伏。
从外表上来看,除了过于瘦弱,他的身体几乎看不出任何异常,连带他被水浇湿的双腿也在紧贴的布料中勾勒出修长饱满的形态。
但谁知道,他整整瘫痪了十年,半身不遂了十五年。
在他短暂的二十八年中,他所有的青春时期都是在病床上度过。
他刚学会走路,刚学会跑,刚体验到成为一个少年自由又意气风发的生命力,他就因为双腿萎缩坐上了轮椅。
后来持续恶化,在十八岁那年大脑以下全身瘫痪。
可他明明是个天才,是颗所有人都只能仰望的启明星!
他从出生就继承了亿万家产,连同他的父母也要看他的脸色。
只要他一天不死,一天不立下遗嘱,卫家的一切就都在他的手上。
明明,他有希望可以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
但最后却只能依靠无数的仪器存活。
在那仅仅只能说话和呼吸的十年时间里,他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感知,所能看到的也只有窗外那一片狭窄的天空。
他所有的时间都停在了十八岁那一年。
而在灾难彻底爆发的那一天,他这具身体也死了。
卫想容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低低地笑了一声。
现在的一切全都是新的,无论是光滑紧致的皮肤,还是在体内流动的血液,亦或是有力的心脏,全都焕发生机。
他仰着头,长叹一口气。
而后,他又目光晦暗地看向了自己的腿。
落在扶手上的手指用力抓紧,他眼神阴鸷,执拗又疯狂,撑在扶手上的力道也猛地收紧。
他尝试着想要站起来。
可那种和身体失去连接的感觉忽然排山倒海的向他袭来,像冰冷黑暗的漩涡将他吞了进去,像他度过的每一个没有光的黑夜。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了。
瞳孔震动,他眼前出现了一个个虚无的幻影,浑身的力气消失,天旋地转间他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
“扑通”一声,褚仝猛地睁开眼睛。
他回头看向浴室,几个大步推开了门。
卫想容侧倒在地上,湿漉漉的长发遮住了他光.裸的脊背,又从他光滑的肩滑了下去,细长白净的腰挂满了不停往下滑落的水珠。
从褚仝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到他撑在地上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指尖。
褚仝眸色闪动地看着他这幅脆弱的模样,唇一抿,伸手将他抱了起来,同时拿起他换下的衣服盖住了他的身体。
卫想容抬起那张苍白的脸,眼神有些涣散。
他缓缓转动着视线看向了褚仝的脸,逐渐看清了他的样子,也将他的每一个五官刻进了眼里。
“褚先生。”他张开嘴,应该说些什么,耳边却一下一下的传来褚仝稳重又充满力量的心跳声。
心里那些阴暗扭曲的念头瞬间就被冲散,变成蔓延而上的疲惫。
最后,他也只是靠在褚仝的胸口,轻轻地垂下了眼眸。
被他叫了一声却没有等来下文的褚仝低头看向了他,只能看到他被发丝掩住的半张脸。
这个样子的卫想容好像风一吹就能散开。
不是他刻意伪装的柔弱,而是一种真的由内至外的脆弱。
褚仝抿紧了唇,将他放在了床上,可看到他湿漉漉的下半身,他顿了一下,又伸手去脱他的裤子。
卫想容拉住了他的手,用那双漆黑的眼眸看着他。
“会湿。”褚仝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继续脱他的裤子。
卫想容拉着他的手没松,病态苍白的手腕好像一用力就会断,褚仝不由得放轻了力道,低声说:“早在帮你换衣服的时候就看过了。”
趁着卫想容顿住的这一瞬间,褚仝眼疾手快的将卫想容的裤子脱了下来,只不过他的眼神却没敢在上面多停留一秒。
等将人用被子盖好,褚仝因为紧绷而跳的无比剧烈的心脏才短暂的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