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瑶觉得有些好笑,唇角微微扬了扬。
她张开掌心,发现手心里躺着一对樱桃耳坠,用一根金丝坠着,红宝石打磨的圆润而有光泽。
苏灿瑶脸颊微微一红,也不知道裴元卿是什么时候买的,她刚才都没留意到。
仔细想想,她刚才只顾着给大家买东西,倒是忘了她自己。
秦诗萝探头看了一眼,脸上浮起揶揄笑意:“呦!哪来的耳坠啊是谁这么贴心”
苏灿瑶闹了个大红脸,握紧手心,迈着碎步跑回了屋里。
秦诗萝站在原地哈哈大笑。
……
祁烈处理完桌上的案牍,疲惫的站起身,推开窗牖,望着阒寂的东宫。
近几个月,他被关在东宫里,不敢派人送信给弟弟,免得被藏在东宫暗处的眼线发现,会暴露弟弟的身份。
他解除禁闭后,给丹阳城去了几封信,却都了无回应,后来他收到一封,是弟弟临行前给他写的,信中言明弟弟会前来京城,可抵达京城的具体日期却没有说。
祁烈心中正有些担忧,忽然看到对面的屋檐上站着一只小胖鸟,那只小胖鸟站在对面半天都没动。
他定睛看了看,那小胖鸟尖嘴利爪,一对鸟瞳冰冷中带着几分傲气,神态莫名透着一股熟悉的感觉。
他想了想,神色一震,分明是他弟弟的海东青!
祁烈心中浮起巨大的惊喜,连忙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他站在空旷的地面上,对着屋檐上的海冬青用力挥了挥手。
海东青黑黝黝的小眼睛看了他一眼,倨傲的啄了啄身上的羽毛,根本没搭理他。
祁烈在原地又蹦又跳,海冬青就是不肯下来,他仔细看了看,海冬青脚上分明绑着一张纸条,很有可能是他弟弟抵京了,传消息给他!
祁烈激动的在原地走了两步,试着用各种方法把海冬青引下来,可海东清始终无动于衷。
祁烈没办法,只好让人搬来梯子,派护卫爬到屋檐上去抓海冬青,他怕护卫笨手笨脚的,还叮嘱护卫小心些,别伤了海冬青,结果护卫刚爬上去,海东青就抖了抖翅膀,飞到了对面的屋顶。
祁烈转头望去,嘴角抽了抽。
他想了想,海东青可能是惧怕生人才飞走的,只好让护卫把梯子搬过来,自己吭哧吭哧的爬了起来。
他从有记忆起就是太子,还没做过爬屋顶这种事,费了半天劲才爬上去。
他好不容易爬到屋顶,结果海东青看了他一眼,又挥舞着翅膀飞回了对面屋顶,还在屋顶上跳了几步,愉快的抖了抖翅膀,十分惬意的样子。
祁烈累得呼哧呼哧直喘,看着海东青圆溜溜的小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茅塞顿开。
他爬下梯子,面无表情的让护卫去膳房端来一盘肉条。
片刻后,海东青成功落在了他的窗台上,凑到盘子旁闻了闻,撅着屁股吃了起来。
祁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成功拿到了纸条。
他看了一眼埋头苦吃的海东青,“……”不愧是他未来弟媳妇养出来的呢。
第70章
从东宫后门出去,绕过一条街,有一条隐蔽的窄巷,巷子里有一处茶寮。
祁烈急匆匆的赶过来,身后只带了两名暗卫,他手里握着纸条,神色激动又焦急,纸条上写的正是这处茶寮的位置。
他弟弟约他在这里见面!
海东青跟在天上慢悠悠的飞,时不时俯身冲下来,又骤然飞高。
裴元卿早就等在茶寮里,远远见到海东青就知道他来了,站起身迎了出去。
两兄弟见面又是一阵激动,半天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
祁烈在桌边落座后,裴元卿抬手给他倒了盏茶。
祁烈来的匆忙,走的又急,早就累得口干舌燥,灌下一盏茶才觉得喉咙舒服了一些。
祁烈听裴元卿说了这次来京的原因,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看着弟弟清冷的眉眼,促狭地揶揄道:“原来是你大舅哥明年要下场参加科考。”
“我听父皇最近的意思,似乎有意让我负责明年的春闱,既然大家早晚都是亲戚,你说我用不用避避嫌”
裴元卿倒茶的手一顿,耳尖微不可察的红了红。
祁烈看茶水都要流到桌子上了,抖着肩膀轻轻笑了出来。
裴元卿将茶壶放回原位,淡声道:“以毓哥的才学,凭自己的本事足以金榜题名,皇兄无需避嫌。”
祁烈找回些小时候逗弟弟的快乐,眉宇间的神色放松下来,连这些天来的疲惫好像都一扫而空。
裴元卿抬头看着在天上盘旋的海东青,吹了声口哨,海东青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祁烈无语凝噎的看着在弟弟面前乖乖听话的小胖鸟。
一只鸟怎么还看人下菜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