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热闹不好看,还是手里的瓜子不够香她每天要完成师父布置的任务已经很累了,何必自讨苦吃
潘锦芯翻了个白眼,扬着声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虽然是秦老的徒弟,这些年来却连幅画都不敢拿出来给大家看,就连你自己开的那间画春堂,你都不敢拿你自己的画来卖,可见你的画技有多拙劣。”
苏灿瑶嘴角轻抽了一下。
她从来都不把自己的画拿出来示人,是因为她师父不允许。
师父说过,在她找到只属于自己的画意之前,不要让外面的人品评她的画,否则会影响她的思绪和心性,所以这些年来只有家里人见过她的画。
不过这些事苏灿瑶自然不会向潘锦芯解释。
难道随便一个人跑过来无理取闹,她都要解释吗当然不会。
周围的人听到潘锦芯尖锐的讽刺声,都好奇的朝苏灿瑶看了过去,一个个争先恐后,都好奇秦老的徒弟长什么样,可惜她脸上戴着面具,他们是无缘得见真容了,也不知道那姑娘的话是真是假。
这些年关于秦老徒弟的风言风语有不少,大家都说是因为秦老徒弟画的太差,所以秦老才不让她把画作拿到人前,免得会有损他的名声,还有人暗暗猜测,说不定这些年来秦老早就不管当年收的那个小弟子了,毕竟秦老生性狂放,不像能耐心教徒的样子。
秋月闻言起身,朝苏灿瑶走了过来,两旁的人自动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苏灿瑶看着走至近前的秋月,忍不住屏住呼吸,眸光微闪。
不愧是美人,越近越好看!
秋月含笑看着她,声音妩媚柔和,“小姑娘,原来你是秦老的小徒弟,你既然来了,何不露一手给我们瞧瞧”
不等苏灿瑶说话,潘锦芯就在旁边唾了一声,大声道:“当然是因为她不敢啊!没点真才实学哪敢出来班门弄斧”
苏灿瑶没有理会她,温声回答秋月娘子:“我今天没准备作画,就是来凑个热闹。”
潘锦芯立马嗤了一声:“我就说她不敢吧!没有金钢钻就别揽瓷器活,算你有自知之明!”
苏灿瑶沉默一瞬,潘锦芯简直像秋月请来的‘托’一样,每句话都好像激将法,“……”
秋月浅笑道:“小姑娘,你不必妄自菲薄,古有以文会友,今日我们以画会友,全当交个朋友。”
苏灿瑶微微迟疑。
她确实有些手痒。
最近师父说过,她画风已成,已经可以把画拿出来示人了,只是她习惯了不在人前作画,也习惯了不把画拿出来给大家品评,所以至今还不曾把画摆出来过。
她也有些好奇,秋月会喜欢她的画吗她的画能让人感到愉悦吗
师父曾经说过,无论是作画还是写文章,要想写的好、画的好,就要有触及人心的力量,能让人共情的作品才是好作品。
秋月望着苏灿瑶,声音温柔,“今夜我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以为寻不到知心人,如今知道姑娘也会作画,还是秦老的徒弟,实在是不想错过最后一次机会,烦请姑娘也来试一试,全当圆了我最后的心愿,秋月必当感激不尽。”
裴元卿抬头看向秋月,总觉得有一丝古怪,秋月拿出夜明珠声势浩大的把大家引来,说是想博自己一笑,整个晚上却一直执着于画作,不断引导着大家当场作画,相比起笑出来,她似乎更想找一位画画好的人,透着一股微妙的感觉。
苏灿瑶纠结的皱起眉心,她看着秋月那双清澈的美人眸,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秦诗萝靠近她耳边,用气音说:“美人相求,可怎么拒绝得了啊。”
苏灿瑶用力点头。
懂我者,秦姐姐也。
美人相邀,得多狠的心肠才拒绝得了,实在是太难了!
潘锦芯睨着苏灿瑶,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微笑,又阴阳怪气起来,“你这样的人早晚得被秦老逐出师门。”
苏灿瑶想了下师父被她气的要将她赶出师门的情形,感叹道:“被逐出师门也比从来没进过师门好啊。”
潘锦芯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当初秦世忠要收徒,她和她哥其实也去了,却被挡在了第二关,不但没拜成师,连想堵窦嫣都没遇到。
想到秦家,她就想起当初被秦家赶出门时有多狼狈,又想起第二次登门时,连第二关都没进去,最后只能灰溜溜走了!
空气中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当初也去了秦家的苏景智:“……”
当初也去了秦家的苏景祖:“……”
苏景毓看着大家憋气又扎心的神色,莫名生出一股诡异的骄傲。
他家妹妹从来都是这样无差别气人的!
不气的你抓心挠肝睡不着,都算她放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