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
卫晩岚快羞哭了……
他不明白。
它它它它它、水里的影像,凭什么它会是上帝视角!?
就仿佛有人给紫宸殿装了个实景监控。
这角度里摄政王正在牢固地压着自己。
他用那只长满茧子的左手钳制自己的下巴, 然后身下的自己,只能哭着可怜地张开嘴唇。
如今卫晚岚在旁观者的角度, 清楚地看见大坏蛋露出个坏笑,甚至还像要吃掉自己般狠狠伸了舌头, 在唇舌间恣意翻搅,攻占的势头很霸道,然后影像中自己就上不来气。
他还真切地看见了自己如何为汲取呼吸紧贴大坏蛋。
又看见自己在剧烈地颤抖。
腰心被大坏蛋扶着……
但这画面在傅钧眼里,也不过就是水面的叶子打旋儿而已。傅钧并不明白。却隐隐觉得应该顺着这话题逗小笨蛋:
“有什么不能看的?”
画面已经够刺激了。
傅钧的声线清晰沉稳,在身后又给卫晩岚造成一层刺激,使卫晩岚漏出声哭腔,瞬间从尾椎到脊骨爬遍电流。
趴在栏杆,面对那人影交叠,泪腺招架不住分泌水珠,不多时视野就变得模糊。
“别说话。不要看。”
“球球你了QAQ”
“好看。小气。”
“不……”
身前水影,可怜的卫晚岚腿根都在打颤。
身后则是傅钧滚烫的胸腹, 能清楚感到傅钧慑人的威压。卫晚岚腰窝里阵阵钻心地发痒, 手指攥紧栏杆, 指节有红紫血丝, 又因过分用力泛起苍白。
两边都不对劲。卫晩岚本能地深深弓起脊背。像猫儿一样。
他似乎在回避又隐隐期待着什么。
微微向上仰头,卫晩岚呼出的气息竟越来越湿润了。
两个明确的想法, 在混沌脑海中重复。
他被那想法激得快要哭出来了:
“像在跟摄政王做怀宝宝的事情。”
“也像在跟傅钧做怀宝宝的事情。”
朕真不该去眠花楼听房事!
怎么总想这个,还幻想了两个人,是个坏孩子了,呜呜呜……
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吧?
抱一起的两个人,再亲亲,然后扭来扭去伸舌头,接着镜头再往上一拉,再过没几集要是不出意外,被吻的那个就要有崽了。
两人也可以一前一后地抱着,然后被抱的那个人只要多仰几次头,镜头再跟着抖上几抖,再没过几集,这被抱在怀里的角色也要有崽的。
五加五等于十。
肚里要装十只崽。
完犊子。翻倍了。
十个小小傀儡没法养啊……
好可怕呜呜QAQ
卫晚岚要被这似乎看不到尽头的折磨,弄得方寸尽失,他抽了抽鼻子。
可是傅钧却以为他冷,于是从后将人半抱不抱地圈着,木质调气息缓缓侵袭,带着傅钧他的体温。
惹得卫晚岚哆嗦得更厉害了。
卫晩岚身前蹭着冰冷的栏杆,心里毛茸茸的,以为接下来傅钧就要顺势咬他后颈侧。
而那暧昧水影里的他,正在被大坏蛋欺负到晕过去,眼睫挂着泪珠闭上了……
影像浮在水面的最后。
原本该是自己因为窒息而导致的眼前一黑。那水应该呈现出黑色。
但很奇怪的是,画面尽头呈现得却是片五光十色。
那一团一团晕染在水波荡漾里,润泽得好像是融化了的绸缎,又像是倒映在水面上的满天焰火。
哪来的焰火?
自己的记忆里为何会有焰火。
难道因为树叶是傅钧给的,沾染了些傅钧记忆的缘故?
傅钧的记忆里有场他难以忘怀的盛大烟火?
咔哒——
有个声音打断卫晩岚的千思万绪,再度突然敲击在卫晚岚的神魂上。
这是卫晩岚曾经听过的,当初于库房中响起的,类似于扣动扳机的清声。
几乎快要发散到无边的遐思戛然而止,卫晚岚心神敛回。
他匆匆收回所有思绪,狼狈得不成样子,却还得被迫支应傅钧。
也学傅钧板着脸,刻意装得冷静些,强行跟傅钧谈正事:
“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响声?”
“有。”
“是什么响声?”
“机括声。”
“为什么会有机括声?猛士呢?”
这两个问题代表着卫晚岚从胡思乱想变得极度不安。
他没忘记他们现在还在洛阳行宫,是元熙载的地盘,哪怕傅钧的武功再强,他们对抗一方刺史,还是双拳难敌四手。
“你自己想想。最初来洛阳刺史府,是因为什么?”
元熙载整夜整夜,待在洛阳刺史府卧房,卧房通往行宫,他们再行宫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