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请吃饭的,晚上不在家吃。”
熠月就看着电话,拿以前赚钱的时候,人车接车送,下班就到家里来看看股票干干活什么的,自己再屋头哭,不给公婆听见了。
刘子铭挂了电话,觉得没什么,跟兄弟说话呢,已经吃上了,“可别提了,我们家那口子赔钱也就算了,没钱了再赚呗,整个人跟没了精气神一样的,真在床上挺了一个月,什么招都没法,我现在看见她都犯愁,想不开,说轻说重都不行。”
贫贱夫妻百事哀,这个是真理,不为了别的吵架,光为了钱就比别人干仗多,你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你不顺眼。
熠月现在就死烦他喝酒,能不能干点正儿八经的事情了,回家看看孩子不行吗?
婆婆在外面带孩子还得做饭,小孩哭的不行,老公公就抱出去了,“走,爷爷带你楼下玩儿去。”
去楼下转一圈上来,估摸着吃饭了,人奶奶一看脸上给咬了个蚊子包,“以后天黑了就不要出去了,全是蚊子,怎么防也放不住,涂点红霉素吧。”
别的都不管用,有玻璃瓶的花露水,不消肿在脸上多难看,就挤出来一点红霉素软膏,“等着你去买点炉甘石,几爱丽炉甘石里面都放了消炎药,你再买瓶新的就放鞋柜上面,买盒棉签,专门给小宝用的,夏天净蚊子。”
老公公就答应着,看看熠月房门关着,“喊小宝妈妈吃饭。”
一家子吃饭,儿媳妇没有个笑模样呢,公公婆婆也不能说什么,老婆婆就一个劲喂孩子吃饭,人家能说什么呢,其实憋得慌。
憋到儿子回来了,人下楼险些给蚊子咬死,老太太给装钱了,递过去,“你看看你媳妇老这样也不是事儿,钱这个东西,赚的时候大家都高兴,我还给拿五万块钱进去呢,但是没了就没了,知道股票这个东西不是老百姓玩儿的,中间赚点儿人拔不出来,别老想着以后还能解套,还能再等行情好的捞出来了。”
“人要是都有这个自控能力,那人人都能成功了,捞着钱就走了,那股市里面哪儿来这么多钱赚呢,总得有人赚钱有人赔钱不是,那我们刚好就赔钱呗,人家那些学金融的聪明的,跑得快的就赚大钱了,又不是只有我们这样。”
“你好好跟她说,不还得过日子,你也别老出去喝酒,领着她出去逛逛去,在家一个人胡思乱想的,今天一天出门去了,到晚上才回来的,你媳妇儿,忒爱钱。”老太太总结这么一句,给儿子塞五千块钱,自己外面再溜达一圈儿再回去。
刘子铭多了点耐心,回家的时候就传达一下呗,看熠月还在那里躺着,“洗澡没有,今晚妈做了什么菜?”
“你不在家也没做什么,炒的米豆烧肉。”熠月爬起来,就讨厌这人一身的烟酒味道,“这饭是非吃不可吗?人找你还是你找人,你们办成什么大事儿了?天天在一起喝酒成酒搭子。”
这就是不能好好说话,刘子铭忍忍气,“大家闲着没事,下班一起吃个饭热闹呗。”
“你有空回家看看小宝不行?家里饭不好吃?本来就是三代人住在一起,你不在家我跟爸妈说什么话?你能不能对家里事情上上心,我都不要求你多关心我多爱护我,你对家庭多点责任感行不行?你合格吗?”
哪个难听说哪个,哪个伤人说哪个。
刘子铭就炸了,夫妻酒没有不对着干的,撸起袖子来就吵,他也是独生子没听过什么难听话,“我还得怎么爱护你,你赔钱到现在半年了,我从第一天到现在都没有怪你过一次,我说过一次难听话没有,你摸着自己良心你说我对你不好,你不考虑考虑对我好不好?爸妈给做饭带孩子,你在家又干什么了?”
这就进入到相互指责,无休止翻旧账,然后相互谩骂的时候了,各有各的委屈,各有各的伤心,声音就压不住了,婆婆正好回来开门听着了,心想这会儿再出去也太晚了,悄默声把门关了。
回房间就躺着了,跟老头儿俩人就跟哑巴一样的。
结果刘子铭这人很来劲啊,一把房门打开,“你让爸妈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不对的。”
自己乌拉乌拉地抹眼泪,给气的,“我一个大男人,从来没哭过,你给我气成这样,我妈给我拿钱让我带你出去散散心的,你还这样不讲良心,哪个事情不是按照你要求做的,我出去吃个饭怎么了,我就成不负责任了,那平时我在家也倒垃圾也洗碗,也带孩子,这些你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