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让龙卿失望，手里握着毛笔学着别人的模样做笔记，然而连龙卿口中的“芒角”、“三垣”等词具体对应哪个字都摸不清楚……写着写着，本来就难以入眼的毛笔字就成了鬼画符。
龙卿：“于娴娴。”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于娴娴下意识地原地弹起：“到！”
班里的同学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笑声。
龙卿横目一扫，班里立刻沉静下来。他问：“我刚说过的话，你再重复一遍。”
于娴娴：“……”
内门弟子太难当了！
甚至连个能透露答案的同桌都没有！
她支支吾吾什么也没说出来。
龙卿摇摇头，把自己手里的书放到于娴娴的桌子上：“回去把这本观星策论第三章通读一遍，下课。”
于娴娴如释重负，一屁股坐下来。
待龙卿走远，身边的同学呼啦啦全围上来，欲言又止的：“师叔……”
于娴娴打起精神：“什么事？”
“师尊留给您的这本书我们能看看吗？好像上面写满了师尊的亲笔笔记。”大家一副虚心向学的表情。
于娴娴把书翻开，见字里行间密密麻麻地用蝇头小楷写了很多内容，看过去令人眼晕：“哦，你们拿去吧，放学前记得还给我就行。”
“谢谢师叔！”大家如获至宝，捧着书到后排争抢着传看去了。
于娴娴困得倒头就睡。
本打算只睡个课间，没想到一下子三节课全睡过去了，直到放学有弟子过来还书才把她叫醒。
真真是一个丢了大人。
于娴娴连食堂都不想去了，背着沉重的“书包”走上放学回家的路。
龙卿站在山顶上，望着那个白色的身影在青衣道袍的学生中逆行而上，竟然连食堂也没去。
她不是最贪吃的吗？
想到近几日，于娴娴确实反常，哭了一通，还在宫中大醉……许是三年闭关，她真的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
“在想什么？”一道明亮的男子声音打破了龙卿的沉思。
“是你。”龙卿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
来者叫叶栖元，身份成谜，与龙卿差不多年纪，自称是龙卿的莫逆之交，因贪恋九霄阁的美景，有空便跑上山来，招呼也不打。
他武功很高，对于他的神出鬼没，九霄阁的人早已习以为常。
叶栖元顺着龙卿的目光往下看，瞧见了于娴娴的身影：“怎么，你这位小弟子近日又不听话了？”
龙卿犹豫了一下，左右无人可以商议，便把这几日于娴娴的反常对叶栖元说了。
谁知叶栖元一听便笑出声来：“这有什么难的？碧玉年华，少女怀春，你这位弟子怕是有了相思之人，所以便有了相思之恼。”
龙卿的表情一瞬间可以称得上难看。
叶栖元没错过这抹神色，只觉得有趣，便煽风点火地说：“说起来，她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吧？九霄阁又不是什么寺庙、尼姑庵，弟子没有修无情道的想法，还是该早点许配人家。寻常的百姓，女子豆蔻年华便该有人提亲了，何况你这位弟子才貌双绝……”
龙卿只觉得心底涌起一股烦躁，懒得再听叶栖元的聒噪，甩袖直接离去。
第601章 所以就把名字倒着读了
叶栖元望着龙卿的背影，觉得有趣至极，笑出声来。
刚进院子的绿腰见到他，连忙作了一揖，又问：“不知叶先生在笑什么？”
“我笑有人修的是无情道，却心中藏有情之人……”叶栖元点到即止，望着绿腰，“有酒没？今日心情好，我要喝上两盅！”
想到叶栖元曾经差点端空了九霄阁的酒窖，绿腰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您想喝便去杏花村喝个够，我还有事，告辞了。”
叶栖元瞧着绿腰进了龙卿的书房，没多久便拿了个包裹出来。
他好奇地问：“你拿得是什么？怕不是取了什么好酒却诓骗我说没有吧？”
绿腰心思浅，被人随便套个话就全说了：“师尊静心寡欲，书房里怎么会有酒？这是师尊要我带给师叔的典籍。”
说完，怕被贼惦记似的，抬脚就跑了。
叶栖元只是暗笑：“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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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娴娴前脚刚回到房间，绿腰后脚便也回来了。
“师叔，这些是师尊要我拿给您的典籍，说是与历年的观星记录有关，您看看？”绿腰把沉沉的布包打开，全是厚厚的书。
于娴娴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打开，全是看看不懂的文字符号，不禁大呼悲催：“我一加一还没学明白呢，现在就给我加奥数题？我可太难了！绿腰，你能懂吗？”
绿腰：“……”满脸不懂，连师叔说的话都越来越听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