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计可施又气急败坏,也顾不上什么贵女形象了,几乎是对顾南音破口大骂:“顾南音你敢做不敢当,你算什么名门贵女?难怪你娘在苏府不得宠,活的还不如一个小妾。”
此话一出,顾南音几人齐齐沉了脸色。顾南音拦住苏念卿姐弟俩,区区一个郡主,她还不放在眼里。
她给了苏念卿一个安抚的眼神:“郡主若是对我不满,大可以找我出气。但明明技不如人就来攀扯我娘亲,委实不太体面。”她冷了脸色,既然这样就别怪她以牙还牙了,“听说怡亲王赋闲在家,整日无所事事,不爱古玩字画,偏偏喜好美色。王府里莺莺燕燕多得很,后院都要放不下了,王妃整日为王爷操持后院,管着这么多女人一定很辛苦吧。”
第41章 郡主可是差远了
她轻飘飘地瞄了福安一眼,又稳稳地坐下身,语气不咸不淡:“不过幸亏王妃年老色衰,王爷对她没了兴趣。不然不但要管着后院那么多闹腾的女人,还要分出精力来服侍王爷,只怕更是疲累得很。福安郡主身为子女,不想着帮母亲分担,却还有闲心出来逛街找茬,看起来似乎并不把母亲放在心上呢。王妃不得丈夫宠爱,又不被亲生女儿在乎,我一个外人都觉得心疼极了。”顾南音捧着心口,把王妃的同情和怜悯演了个淋漓尽致。
苏念辞在一旁默默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他这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表妹怼人的功夫一流啊。句句都往福安郡主的痛处戳,把郡主说得脸都绿了。明明人家才是来找茬的,怎么偏偏看起来表妹才像是欺负人的那一个。
福安郡主怒到了极点,几乎是要咬碎了一口银牙:“顾南音,你敢这么对我说话,话里话外对我父王母妃不敬,你当真不把皇室中人看在眼里吗?就算是当今圣上在此,你是不是也是这般态度?”
顾南音听着福安郡主话里的陷阱,面上仍旧一派云淡风轻:“敢问郡主,方才我可有哪句话说得不对?我所言句句属实,有何不敬之处?我关心王妃整日操劳身体吃不消,再是尊敬不过了。郡主可莫要往我头上扣帽子。再说了,圣上是明君,自然能够明辨是非,今日就算圣上在此处,也定能明白南音的一片真心。”就这智商还敢给她挖坑,把她当傻子呢?
福安郡主眼见顾南音并不上当,一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心里的火蹭蹭往外冒。无奈嘴皮子不利索,不知道该怎么跟顾南音打擂台。
她看着顾南音一行人,目光落到坐在最后的欢颜身上,突然急中生智:“本郡主倒是很喜欢这家铺子的胭脂,只是近墨者黑,欢颜姑娘同顾南音这种撒谎成性的人混在一起,难免不会受到她的影响,本郡主如何能对店里的东西放心。欢颜姑娘一个外乡人,能把铺子的名声打出去可不容易。姑娘是聪明人,若是还想在都城把店开下去,应当知道该怎么做吧。”今日是她草率了,没有做足万全的准备,奈何不了顾南音。但她看顾南音几人同欢颜相处亲密,便想到了来一出离间计。柿子要挑软的捏,欢颜不过一个毫无背景的商人,想在都城存活下去,自然知道该怎么选。就算她不能把顾南音如何,能让顾南音尝尝被朋友当面背叛的滋味,她今日这一趟便不白来。
“郡主是想污蔑我店中东西有问题?”欢颜半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我店中客人众多,老顾客更是不少,我店中胭脂的质量她们都心知肚明,郡主说这话可得拿出证据。我虽是一个小小的商人,无权无势,却也不能因为郡主身份贵重就被你空口白牙地污蔑。”
这下福安郡主傻眼了,顾南音问她要证据也就算了,好歹她背后有苏家撑腰。可这个欢颜,一个毫无根基的平头百姓,还是最卑贱的商人,居然也敢向她一个堂堂郡主要证据?
她气得声音都发抖,不知晓是哪里出了问题。病急乱投医地指着欢颜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欢颜像看傻子一样白了她一眼,方才南音与福安郡主说话时,句句都称她为郡主。她自己方才也是这样称呼她的,难道这个郡主是气昏了头,问出这种智障问题?
“郡主若是以为欢颜会因你的身份就低声下气,甚至为此与南音她们疏远,那郡主就大错特错了。我欣赏南音,就是因为她的人品和气度。欢颜是个有话直说的性子,恕我直言,同为名门贵女,郡主可是比南音差得远了。”
这话说得再诛心不过,福安郡主本就嫉妒苏念卿比自己受世家子弟的欢迎,可苏念卿好歹是正经的苏家人,起码还有个才女的名声。可顾南音是什么人?不过一个外嫁女所生,若非她在苏府寿宴当众羞辱太子,她甚至都不曾听说过顾南音的名字。欢颜这个贱民却把她和顾南音放在一起比较,甚至把她贬的一文不值。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如今她才能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