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胡大人去了一趟茅房,怎么成了这个德行了?”
“这当官的上个茅房还真的跟咱们不一样啊……”
“真是太奇怪了吧。”
听着外面那些人的议论声,春雨就憋不住想笑,她叉着腰,扬声朝高堂上说:“胡大人,您怎么去了一趟茅房,回来就成这个德行了?莫不是跟别人抢屎吃被打了?”
“哈哈哈……”
她的话刚一落音,就引得门外的百姓哄堂大笑,气的胡立翔拿起惊堂木狠狠的拍了下去。
“大胆刁民!竟敢嘲笑本官!”
春雨却丝毫不怕,既然他都是被陆甲抓过来的,那说明他肯定落到自己人手里了!
她有些得意的说:“那你去一趟茅房,怎么肿成猪头样子了?”
胡立翔左右看了看,对上孟威那眼神的时候,却什么都不敢说。
陆甲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胡大人,开审吧,别忘了刚才交代您的话,您一家人的性命可都握在您手里了,您头上这颗脑袋要不要,也全都在于您了!”
胡立翔听完,虎躯一震。
“开审,刚才的案子继续!”
大堂内静了下来,按照刚才的步骤,梁平继续问那妇人:“这个叫铁柱的,是你的儿子吗?”
这会儿,那老妇人已经镇定了不少,不像一开始的时候恐慌的话都不敢说了。
“不是。”
外面一片哗然,梁平继续问:“那你当时为什么要冒充他娘?”
“不……不,我不是想冒充他娘,是有人威胁我,说如果我不配合,他们就要杀了我,呜呜呜……”,说到这里,她居然哭了起来。
“我不想死,他们答应了我,只要我配合,他们就给我银子,我想着拿到了银子就有钱看病了。
可是,前天晚上的时候,这个叫铁柱的,居然趁我睡着的功夫,翻进我家的院子,用棍子狠狠的打我。”
她撸起袖子和裤脚给大家看,果然,她的胳膊上和腿上都是乌黑的淤青。
她呜咽着继续说:“他以为我死了,然后连夜将我扔去了乱葬岗,若不是你们找到了我,恐怕我就真的死在了乱葬岗了……呜呜呜……”
真相反转的太快,外面围观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一开始同情铁柱,憎恶普安堂的,这会儿都将矛头对准了铁柱,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刚还夸他孝顺呢,呸,真是瞎了眼!”
“太可恶了这种人!”
“我刚才就说了,不要随便下结论,看看,现在打脸了吧?”
“啧啧,马后炮,就你聪明!”
……
外面一片哗然,但是堂内的梁满满和梁安他们,却相当的淡定,从之前铁柱的话里他们就听出来了,这里面有猫腻!
胡立翔是个聪明的,见此,他愤怒的问铁柱:“她说的话可都当真?是你强迫她的?你居然敢糊弄本官?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一连串的发问,让铁柱根本来不及回话。
铁柱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没有理由也没有动机去坑害普安堂,这件事的背后,若是没有胡大人的授意,他如何敢这样做?
现在,胡立翔为了脱身,自然就将铁柱给推出去做了替罪羊。
不等铁柱回话,胡立翔就大喊一声:“铁柱逼迫他人,污蔑普安堂,糊弄本官,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很快,就有两个侍卫走过去,拖着铁柱就往外去。
铁柱被这突然的转变吓得愣住了,待他反应过来想要喊的时候,却被堵住了嘴巴。
他不甘心的看着胡立翔,明明是这个胡大人要自己这么做的,现在事情败露,居然把自己推出去?
那一瞬间,他的眼里有害怕,有恨,有不甘,但最后都转化成了痛苦的哀嚎。
虽然嘴巴被堵着,但是板子落在身上的时候,他还是发出了一阵阵痛苦的闷哼。
院子里看热闹的百姓,也纷纷朝他吐口水。
人群中,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铁柱在对上那女子的眼神的时候,心中滋生却出了一股绝望,他看着她转身就离开的背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这个案子,最终的定论就是:铁柱想要讹钱,逼迫老妇人与其一起合伙污蔑普安堂。
铁柱被打了五十大板后,下半身已经瘫痪,而那个老妇人被无罪释放。
一场案子就这样有惊无险的解决了,回到家,梁满满好奇的问陆庭远:“这件案子很明显,铁柱只是一个替罪羊,他的背后是胡立翔,为什么你们就这样放过了他呢?”
陆庭远正在给她削苹果,低着头说:“胡立翔跟咱们本来也没什么过节,为什么要针对咱们?况且,你觉得一个小小的通判,敢如此对待你我,背后的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