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被报复。
“倾倾来了,快过来坐。”
薄老看见风倾雾还站在门口,就立刻热情的招呼她过来。
“爷爷。”
风倾雾谨声道。
随后她看见桌旁的薄家主,薄老太太和姜夫人时,又一一颔首打招呼。
风倾雾刚坐到薄易身旁时,就听见有人开口了。
“我听说,傅家开口要了银海证券30%的股份?”
风倾雾抬眼看过去,是那日跟着薄家主一起回来的三叔公。
姜夫人坐在薄家主身旁,一袭烟蓝色修身旗袍,尽显端庄优雅。
闻言,她眼眸微动,嗓音不急不缓的接了一句。
“薄易伤了傅家的二公子,他们要点赔偿也是应该的。”
“傅二公子平日里就纵情声色,那些风流事就不用说了。这次……”
说着,姜夫人看了一眼坐姿端雅的风倾雾,顿了顿才继续开口,“眼睛不知道长哪里去了。”
话音落。
偌大的餐桌上寂静了一瞬。
薄易伤了傅二公子这件事情,他们也有所耳闻。但到底是因为什么,以及傅二公子伤到什么程度,他们打听不到半点风声。
现在看来……
“不管怎么说,30%的股份也不是小数目,我们怎么能够说给就给。”
三叔公脸色极其不悦,“刚刚不是还在说,薄易要接手银海证券。这要是就这么给了傅家30%的股份,这让外界怎么看我们薄家?”
“可这……薄易伤了人,我们不给点赔偿也说不过去吧?”
姜夫人舀了一碗鹿茸汤放在薄家主手旁,温声说道,“怕就怕到最后,这整个银海证券,我们都得亏损进去。”
如果薄易接手,可不就是只有亏损的份?
姜夫人微低了低眼,眸底暗光微转。
闻言,随意散漫坐在椅子上的薄易,忽地抬眼看了过去。再淡然不过的目光,却透着几分冷冽。
姜夫人,“……”
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我倒是觉得姜夫人说得没错。”
三叔公坐在自己位置上,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茶,淡声道:
“原本就是因为薄易伤了人,傅家才会开口要这30%的股份。要是再让他接手银海证券,不相当于要把整个公司都亏在他手里?”
说这话的时候,三叔公没敢朝薄易那边看上一眼。
“那三叔公和姜夫人的意思是,薄易不应该接手银海证券,不应该插手薄家的任何产业,是吗?”
风倾雾将一碗粥放在薄易面前时,才看向刚刚说话的三叔公,淡淡的反问道。
“我可没这么说!”
有关薄家继承人的事情,他们自己在私底下说说就算了。未定之前,他们哪能摆到明面上来说。
平白无故一顶越权的帽子扣下了,当即三叔公的脸色就更加不好了,“之前也不是没有给过薄易历练的机会。”
“我只是觉得,以往经过薄易之手的任何项目和公司,就只有亏损没有盈利的。”
“这次再让他接手银海证券,不是明摆着将银海证券砸在他手里?薄家家底是大,但也经不住他这样挥霍的!”
“商界上,有盈利就有亏损,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
风倾雾精致如画的眉眼淡然,清越的语调也是波澜不惊:
“三叔公在薄氏几十年,各种各样的风风雨雨应该都已经经历过了。没有说哪一种项目就是绝对盈利的,不用承担任何的风险。”
“还是说,三叔公从心里的觉得,薄易做任何事都应该是百无一失的。既然这样——”
风倾雾对上三叔公恼怒的眼神,一字一顿的道,“从小到大,薄易得到他应得的了吗?”
话音落。
三叔公脸色瞬间一变,沉下了声,“你在胡说什么!”
当年薄家主将薄易弄丢这件事情,一度是薄家谁也不能提及的禁忌。
也几乎是同时,薄家主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是你们都觉得,薄易作为薄家的长子,可以错一次甚至错第二次,但就是不能错第三次,不然就配不上他薄家长子的身份。”
风倾雾漂亮精致的脸上没有半分的波澜,清越如水的声音仍旧不疾不徐:
“但他从小应该受到的教导教育,家人的爱,同龄朋友的关心,以及正常的生活环境……这些,他有一样得到过吗?”
薄易能够活到现在,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一旁的薄老太太听着听着,忽地就红了眼。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孩都拥有的东西,薄易作为H国财阀之首薄家的长子,却连触及都没有触及过。
薄易脸上漫不经心的神色一顿,偏头看向坐在他身侧的风倾雾。
目光依旧是慵懒又随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