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剑逍峰一箱箱抬出去的赔偿,她常常担忧自家峰头会倾家荡产,连梦里都是他们师徒三人在光秃秃的山顶上一起饿着肚子瘫在地上的画面。
毕竟他们剑逍峰的院子也是随时可以搬走的。
风潇月又看看坐在自己左右两侧的温家兄妹,觉得这俩也挺倒霉,是这届峰主们第二批唯二的亲传弟子,也是剑符峰唯二的亲传。
这就导致他们顶上没有师兄师姐带着他们跟其他峰头的亲传弟子熟悉,下面也没有师弟师妹们给他们介绍其他新亲传的情况。
就连他们当年上课的时候,课堂上也只有他们俩,空旷得很。
再加上这兄妹俩一个温柔一个文静,都不是闹腾的性子,在他们这些亲传里就有些透明。
哪怕每回亲传间的集体活动他们都参与了,也在坐在一旁含笑看着听着,鲜少插话。
再看看柳菘蓝,哦这桌最可怜的就是他了,跟他们三个都不熟,年纪最小,资历也最小,最好欺负。
另一边,谢飏那桌,胜负已分。
宫灼看着输掉的谢飏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老谢怎么会输?我从来就没见你输过啊!”
他们刚逃出大荒那会儿没灵石,还是老谢观察了赌坊几天,才赌了第一笔资金。
因为他炼器初期需要耗费许多灵石,老谢也改头换面地跑遍了大大小小各种赌场,每种赌法都会一些,基本就没输过。
哪怕偶尔输了,也是故意的。
等等,故意的?
宫灼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也太勤奋了吧?
这么多师兄师姐盯着,他也敢输啊?就不觉得丢人吗?
宫灼反正是有些怕这种场面的。
他比较爱炫,没有十足把握的东西都不敢拿出来炫。
但这种场合吧,舞一套没啥大毛病的剑法感觉很浪费。舞一套有明显缺陷的,他又觉得很丢人,脚趾都忍不住开始抠地了。
可谢飏不怕丢人,云淡风轻地走到了庭院中间,开始了一套他一直练不太顺手的剑法。
第296章 可怜
另一头,云非渺和姜清箬身上贴满了隐息符,又挂着隐匿阵盘悄悄摸摸地朝大刀宗的地盘赶。
他们在大刀宗没有放水的熟人,想要进去就没那么容易。
两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躲开所有巡查弟子的感知,悄悄潜进了内门男弟子住的大院子。
七大宗在青云城占据的地盘都很大,每个内门弟子都有自己的房间,这也方便了他们俩下手。
姜清箬看看宫燔的周围都没什么厉害的人,干脆直接点上一支迷香塞进了门缝里。
宫燔原本是在屋里写信,准备给宫家人告状的。
可他写着写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全身疲软得不行,慢慢就昏睡了过去。
他大脑还是清醒的,能够思考各种问题,可无论他的意识如何挣扎,都醒不过来,身上宛如被巨石镇压一般。
宫燔有些恐慌,他不会是遭了宫灼的暗算吧?
他就知道宫灼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在见到他之后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宫燔醒不过来,只能在心里不断咒骂宫灼小肚鸡肠。
于是乎,正在看谢飏舞剑的宫灼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正给宫燔套麻袋的姜清箬却是啥反应都没有。
姜清箬很有仪式感地将宫燔套进了那个宫灼特制的麻袋里,然后对着麻袋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云非渺一边替他望风,一边好奇地看着,越看嘴巴张得越大。
没想到啊,看起来温柔清雅的姜师兄套人麻袋居然这么熟练!
这打人的动作也很熟练,虽然简单粗暴得很,但因为姜清箬外形极好,看起来也赏心悦目,还多了分说不出的潇洒。
姜清箬打过瘾之后,就将宫燔放出来,并给对方喂了一颗丹药和一瓶药液。
药液是云非渺友情提供的,能让宫燔的伤势痊愈却保留那种痛感一个月。
丹药是他从三爷爷那儿要来的,叫老寒丹。
这丹药的效果能持续十年,服下之后对日常生活并没有影响,只是每到阴雨天就会全身关节酸痛,还隐隐还冷。
外面的天越冷,他身上的骨节就越冷。
姜清箬觉得,修士的寿命那么漫长,难受十年也不算什么,反正不影响他修炼。
打完人之后,两人迅速整理东西,将屋子变回原样。
离开前,姜清箬看了一眼宫燔写的告状信,十分不齿。
虽然他自己也喜欢告状,但他从来不告黑状,哪里像宫燔这样?
阿灼还什么都没做呢,宫燔就已经将他写得十恶不赦了。
这么会编故事,怎么不去写书啊?
不过姜清箬也没有要将信收走的意思,随这家伙怎么告,以宫家的家底,敢对万剑宗的亲传弟子如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