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沾染到了他身上的洗发露气味?
陶温炀最终将问题归咎于自身影响对于香味的异样并没有太过在意。
给自己快速洗漱了一番后,陶温炀肩负着小肥鸟回到了卧室。
“乖,再等我换身衣服就带你去吃饭。”
陶温炀摸摸小肥鸟的脑袋,随手把它在床上放下后,便转身去了衣帽间。
受到淼淼的穿衣风格的影响,陶温炀现在除了需要面见外人时会穿西装以外,平时在家里穿得更多的还是休闲服。
陶温炀掠过衣架上挂着的那一排排板正灰暗的西服,在一排色彩明显更为明亮的休闲服前停下轮椅,从中选了一套白色套装换上。
离去时,陶温炀的目光不经意间触及到了挂在里面的一套青黑色的古袍,他按在操控键上的指尖不禁微微一顿。
这是淼淼生日那天送给他的。
想到易盛曾断言这套古袍是一件法器,那些被陶温炀压在心底的疑惑当下便又一股脑地冒了出来。
法器可不是什么想买就能随便买到的东西,就和订购限量版的豪车一样,身家千万也不过是堪堪够到购买门槛,还通常得有专人牵线和作担保才能拿到订购资格。
并且作为可以防身保命的物件,法器在身就相当于是多了一条命。
没有多少人会嫌弃自己命多。
所以但凡是有能力的,都会想法设法为自己弄来一两件防身法器。也是因此,法器从来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在市面上几乎不流通。
那么淼淼又是从哪里弄来的法器呢?还是以衣物这种随身穿戴都不显突兀的罕见款式作为存在的法器。
在陶温炀印象中,淼淼整天在他身旁转悠,他就没见对方单独出门过,他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对方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购置到的法器。
思索片刻依旧没有头绪,陶温炀只能将疑问重新搁置在心底,操控轮椅复又回到了卧室。
“小家伙?”
陶温炀第一时间看向床沿,却没在上面看到本该待在那里的小肥鸟。
是等不及自己去觅食了吗?
陶温炀环顾一眼周围,依旧没有发现小肥鸟的踪迹,心下不由得有些失落。
他还以为这次终于能让小肥鸟和淼淼见上一面了呢。
说到淼淼……
怎么今天一早上都没见到他人影?是还没睡醒吗?
陶温炀下意识抬眼看了下时钟,有些惊讶地发现,他不过是给小家伙洗个澡的功夫,时间竟然就已经从七点走到了八点。
而到这个点都还没出现过的淼淼,不禁让陶温炀越发担忧起来。
正要去客厅寻人,陶温炀的眼角余光就在床上瞥到了一抹白。
——那是属于浴衣的颜色。
先前因为注意力都牵系在小肥鸟身上,陶温炀竟然直至此时才看到这件在灰色床单上略显突兀的衣服。
可问题是,他昨晚睡前就已经把他穿的那件浴衣给收起来了。所以这一件……?
想到浴衣的真正归属,陶温炀蓦地血气一阵上涌,耳廓慢慢红了起来。
所以……
淼淼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直接当着自己的面大咧咧地脱下了浴衣,最后还就那么光着离开了吗?!
那显得有些过火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陶温炀连忙摇摇头将画面摒弃。
此时的陶温炀怎么也想不到。
程淼的确是当着他的面脱掉了浴衣没错,但最后程淼却是“毛”着离开的。
浴衣滑落后,露出的也不是什么旖旎春光,而是一团只会歪着脑袋“啾啾”叫的圆胖毛团子。
正如那句“面具之下,可能藏着另一副面具”……
有时候浴衣之下,也可能掩藏着另一套天然的毛茸浴衣。
不过哪怕发现了各种蛛丝马迹,却依旧对真相一无所知的陶温炀,这会儿显然是想不到这句话的,他还在兀自努力忘记自己脑补出的火热场景呢。
等心绪重新恢复平静,陶温炀才驱使轮椅来到了客厅。
程淼在客厅住得久了,客厅里添置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如今客厅中被帘幕划出的一隅以内,除了一个巨大的爬架立在那里,旁边又多出了一面全身镜、一架服装展示架,还有一组零食柜和一个小冰箱,充满了生活气息。
此时,程淼便是正站在服装架前挑选着今天要穿的衣服。
当听到身后传来轮椅滚动的“咕噜”声响时,他恰好也做出了选择,从架子上取下了一件淡粉色衬衫。
“夫君,你看我穿这件好看吗?”
程淼转过身去,把粉色衬衫放在自己面前比了比,声音中暗含期待。
陶温炀望着面前眸光晶亮,被粉色衣服衬得如桃花般明艳秾丽的少年,不由得滚了滚喉结,轻咳一声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