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到处说啊,我只和你说过,还是你主动问我的。”
席燃飞了胖子一记眼刀。
胖子连忙上前和韩明对峙起来。
“你还在青训队的时候,有一次喝多了,和青训队好多人都说过这件事,你忘记了?”
“不会吧,我居然做过这么过分的事情!”韩明抓着头发,肠子都悔青了,“我要怎么和谢哥赎罪啊,要不让他揍我一顿算了,啊啊啊,我真是个白痴!怎么能胡说呢。”
席燃没有搭理他们两个,一心忙着给谢星洲发微信。
他没有用自己的大号,用的是“露水情缘”的号,他有些担心会吓到谢星洲,拐着弯询问了他今天的情况。
一连发了十多条都没收到回复,这是从没有过的情况。
在他准备给谢星洲打电话的时候,谢星洲回来了。
魂不守舍的状态,连席燃和他打招呼都没搭理。
头发乱糟糟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出表情,但是眼神里的疲惫骗不了人。
他径直回了房间。
他没有听见席燃的敲门声,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席燃已经站在面前了。
趴在桌子上,脸颊微抬,看到席燃的瞬间,眼眶就湿了。
“吃药了吗?”
没有说话的力气,只是摇了摇头。
席燃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谢星洲放药的地方,拿出感冒药,顺手拿了颗棒棒糖。
已经没有发烧了,但是感冒的状况并没有得到缓解。
“来,吃药。”席燃不自觉软下了语气,带着一抹很轻的笑。
吃完药后,他把棒棒糖包装拆开,塞进了谢星洲嘴巴里。
“你说过,不舒服的时候补充点糖分会让心情变好。”
“席燃,我好累啊。”
席燃心疼地摸了摸谢星洲的脸颊。
“只要你愿意,你根本不用自己什么都扛着。”
回应他的只有浅浅的呼吸。
叹了口气,席燃把人抱到床上,正打算关灯的时候想起了韩明说的话。
谢星洲怕黑,睡觉总是喜欢留一个小夜灯。
他皱眉停顿了两秒,有些疑惑。
前几天他们住同一个房间的时候,谢星洲从来没提起过自己怕黑的事情,也从没开着灯睡过觉。
席燃犹豫了快一分钟,打消了关灯的念头。
轻轻带上门走出房间。
他拿着那个酒店里捡到的空盒子去找了基地里的医生。
“你腰不舒服?”医生有些惊讶席燃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现在不过才八点,席燃一般都是十二点过后才来。
他刚才正准备回房间休息,白大褂都挂起来了。
“我有点事情想请教你。”
医生名叫何岩,是基地里的老人了,席燃还没来的时候他就在为基地里的选手服务着,经验非常丰富。
“说吧。”何岩给他泡了一杯上好的龙井茶。
“抑郁症要怎么改善。”席燃把药盒放在桌子上,“这是我一个朋友在吃的药。”
“抑郁症分为心理性抑郁症和病理性抑郁症,心理性顾名思义是心理出现了问题导致一些不好的情绪得不到释放,而病理性则完全不同,他是由于脑部出现了问题产生的。”
“病理性抑郁症一旦发作会感到非常痛苦,浑身的骨头和肉像是碎掉了一样疼,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我看到过病理性抑郁症的病人受不了病痛的折磨,选择轻生。”
席燃双手紧握,紧张地看着何岩。
“那他是哪一种?”
何谓拿着药盒研究了很久,最后不确定地给出答案:“应该是心理性的,不过看医生给他开的这个药,情况应该不是太乐观。”
“我能怎么帮他?”
“抑郁症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一样,这块大石头代表着病人所经历的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只能给你个不成熟的建议。”
“什么建议?”席燃眼中的光亮了又熄灭,反复了好多次。
“带他去做一些开心的事情,排解心中的苦闷情绪,大概率能有所改善。”
席燃点了点头,胸中的郁结并没有因为何岩的话消失。
*
翌日。
谢星洲浑身酸痛地从床上爬起来,逐一回复了“露水情缘”的微信。
“抱歉,我昨天手机没电了,没看到消息。”
对面几乎是秒回的。
“没关系(* ̄︶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要不要一起打游戏?”
“我不想打游戏,脑袋有点昏昏的。”
“身体不舒服?”
“有一点。”
“那我陪你看电影吧,看部轻松的电影。(≧≦)。”
像是怕谢星洲会拒绝一样,露水情缘下一秒就发来了链接。
看电影的软件他手机上也有,连屏功能很方便,两个人足不出户就能在家刷电影,尤其适合他们这种网恋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