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子打得好的不是没有,尤其是高段位的赛事中很常见,席燃就是其中之一,但在高段位中打得这么差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对面完完全全就是个不懂配合的新人。
两个德国人因为队友死了,开始责怪起谢星洲没有第一时间把对面的人狙了,谢星洲一个字都没听懂,眼皮直打架。
席燃坐在他旁边,偶尔能听见对方的叫骂声,谢星洲听不懂,可不代表席燃听不懂。
他面无表情地拿过一只耳机,清了清嗓子。
第4章
席燃一口流利的德语把谢星洲听得愣了一下。
对方呛了一句:“你他妈的是白痴吧,明明可以在队友死之前把对面解决的,会不会玩啊。”
“闭嘴,两个蠢货。”席燃身上的气息冷了些,“你们除了欺负我家小孩听不懂德语还会干什么?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完全不懂配合,要是不会打团赛,就滚去当孤儿,菜逼。”
对方显然没想到谢星洲这边会忽然开腔,愣了两分钟后叫骂起来:“回家写作业去吧,不会玩就别玩。”
“又蠢又菜,听我指挥。”
席燃沉下声音来,不难听出已经很生气了,对方被他强大的气场压迫得闭了嘴。
谢星洲也没敢说话。
“你们两个去前面的房子里搜物资,我去找车准备跑毒。”转而他用中文对谢星洲说:“洲洲,去找车。”
估计也是气糊涂了,才会习惯性脱口而出了以前恋爱时候喊的称呼,谢星洲愣神两秒,看着席燃的侧脸抿了唇。
身体紧绷着,双唇挤压得殷红,在白皙皮肤的衬托下格外显眼。
“别发呆。”
席燃的提醒让他回过神来,默不作声地按照席燃的指示开始行动。
就算谢星洲技术好,也架不住带了两个猪队友,比赛进入后半段的时候,一个队友死于捡空投没有及时跑毒,另一个队友死于别队队员的冲锋枪之下。
谢星洲想救,没来得及。
等到整个队伍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席燃把耳机还给他,揉揉腰起身去了卫生间。
断断续续打职业两三年了,因为生病,谢星洲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地练习,比起团队作战,他更习惯打单人赛。
哪怕是现在1V4的局面,他也丝毫不慌。
熟练地躲在草丛里,穿着吉利服与草丛融为一体。
打死了对面的两个人后,谢星洲用一种堪称风骚的走位跑出了对方的视野。
一般常用的走位是S形蛇皮走位,与艾伦格地图适配度高,不少人都喜欢用。
谢星洲用蛇皮走位的同时还凭借着自己训练锻炼出来的意识加入了跳跃和直线走位。
加入跳跃并不少见,但是结合直线的就比较少了,一般他会跑到遮挡物后面,有遮挡的情况下再加入直线跑,能很大程度提升速度。
知道对方的大致方向、距离和大概的换弹时间,重重因素叠加在一起,才能有把握地用出这种走位。
手腕隐约的疼痛让他皱了下眉。
席燃回来的时候,谢星洲已经结束了这一局的比赛,14杀成功吃鸡。
席燃看了眼成绩,淡淡地说:“不错。”
他现在总算是知道谢星洲下午成绩为什么这么差了。
团队意识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练出来的,更别说这种局抛队友,谢星洲现在最缺乏的是团队配合。
席燃心里有了打算。
“回去休息吧,你今天的练习时长已经足够了。”
谢星洲叫住了要走的席燃,小声说:“席队,我明天想请个假。”
季杭不在,谢星洲不知道应该找谁请假。
“有事?”
他点点头,轻声说:“嗯,私事。不过明天落下的训练时长我会补起来的。”
席燃没说话,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点头离开。
凌晨一点半,谢星洲躺在床上,完全没有睡意,右手握着左手手腕,温温热热的。
这几天的训练强度偏大,他的手偶尔会传来短暂的刺痛感,要是不解决这个问题,没法安心训练。
右手垂下,压在了脑袋下面,左手抬在空中,借着床头的小夜灯能清晰地看清楚左手腕骨上的黑色文身。
羽毛层次分明,眼睛炯炯有神,是一只渡鸦。
在不少人的观念中,乌鸦是不吉祥的鸟类,连见到、听到叫声都很避讳,在谢星洲心里,这只渡鸦的意义远远超过了动物本身。
他转过身,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到后半夜才渐渐入睡。
第二天上午,谢星洲被微信消息的声音吵醒。
上百条消息像炮弹一样,把他炸得脑袋发昏。
昨天夜里李子遥把青训队的人拉进了同一个微信群。
铺天盖地的“收到”扰得谢星洲心烦意乱,向上划拉了很久,才看到李子遥那条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