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宋昭鸯几乎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程迦栗，对方穿着漂亮的裙子，妆容和往常一样精致。
见到她，程迦栗这才动了。
对方逆流而上，直直朝她走来。
宋昭鸯有些茫然，站在一边没有乱动，在对方走到她面前来时，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来这里，除了看书学习，还能做什么？”程迦栗语气冷冷地反问。
宋昭鸯想了想，说：“你来得不巧，现在快要闭馆了，不如明天早点来，或许能找到好位置。”
她说话时，表情一本正经，看起来像是在认真提建议。
程迦栗险些被气笑，将人拉到一旁，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宋昭鸯吃痛，抬手捂住额头，面带控诉看向程迦栗。
“来这里，除了看书学习，还能做什么？”程迦栗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这下，宋昭鸯后知后觉听出对方话里有话。
她再度迷茫，下意识问：“还能做什么？”
额头梅开二度被弹了一下，程迦栗的声音传过来：“可能是躲人吧。”
宋昭鸯捂着受伤的额头，一脸问号：“为什么要躲人？”
“谁知道呢，”程迦栗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鸯鸯为什么躲我。”
“……”
宋昭鸯蹙眉，对方说的明明是普通话，她却听不懂话里的意思。
“我什么时候躲你了？”
她疑惑发问。
程迦栗看起来更生气了，抬起手来，似乎想要再弹一下她。
宋昭鸯下意识捂住额头，结果这次对方摸了摸她的脑袋，叹了口气：“鸯鸯已经一周没有理我了，现在居然还说没在躲我。”
“怎么，难道是不愿再跟我说话了吗？”
宋昭鸯回忆了一下，发觉她们确实有一阵子没怎么相处，不免感到心虚。
转念一想，她现在的忙碌是为了不久后的比赛，又挺直腰板。
“我要准备半个月后的比赛，不是故意晾着你的。”宋昭鸯抿着唇，嗓音温软地说，“而且，我不是回你消息了嘛。”
程迦栗每次发消息，她都会认真回复。
程迦栗却深呼吸：“你管发个表情包叫回消息？”
宋昭鸯摸了摸头，小声辩解：“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张图。”
余光瞥到程迦栗的表情，她没再继续说。
程迦栗：“好吧，那今天晚饭可以一起吃吗？”
“当然可以。”
宋昭鸯连忙点头。
话音落下，对方帮忙上药的酥痒又爬上脊背，几乎将她吞没。
她顿时有些犹豫，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程迦栗已经看完手机，神色愉悦地说：“那就去三楼吧，最近新开了家旋转小火锅，据说味道还不错。”
旋转小火锅物美价廉，在宋昭鸯能承受范围内。
宋昭鸯后背发烫着，和程迦栗走在一起。
夏末初秋仍是燥热，走了没一会儿，宋昭鸯的额头便冒出汗水，她拿纸巾擦拭，脑海中猝不及防想到程迦栗的手。
程迦栗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皮肤白皙，指甲修剪整齐，涂着淡色甲油，赏心悦目的像艺术品。
虽然那天她看不到对方涂药的过程，但皮肤仔细地记住了所有触碰。
“鸯鸯很热吗？”程迦栗的声音传来，“脸怎么都红了。”
宋昭鸯回神，连忙摸了摸脸颊，烫的她嘶了声。
被程迦栗看着，她没有露出不对劲，克制地点头：“今天温度太高了。”
程迦栗不疑有他：“那我们走快些，免得你变成熟鸡蛋。”
“……”
倒也没到这个程度。
-
她们来的早些，餐厅里不算拥挤。
宋昭鸯刻意和别人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温吞地跟在程迦栗身后。
大概是刚开业，旋转小火锅的生意格外火爆，她们排队等号，过了一会儿才坐下。
这个位置不算偏僻，在她们坐下后，收获了一波目光，基本都是在看程迦栗。
宋昭鸯几乎已经习惯了被人注视，这在之前大概会让她像兔子一样受惊害怕。
在无形中，程迦栗影响了她。
服务员送来两个小锅，她们自己操作加热，然后便开始想吃什么拿什么的环节。
程迦栗看起来饿极了，姿态优雅但动作迅速拿了许多串，宋昭鸯则恰好相反，很久才会拿一串。
过了一会儿，她们均发现对方的不同。
程迦栗腮帮鼓鼓：“你怎么不吃？”
宋昭鸯意外担忧：“你今天没有吃饭吗？”
不约而同出声，又一起沉默。
程迦栗放缓了吃东西的速度，宋昭鸯则随手拿了串荤菜，放进小锅里。
小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寂静到可怕。
良久，程迦栗才姿态懒散擦了擦嘴唇，脸上带着饱腹的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