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投下了小块的阴影,余缺停住脚,任由面前的人一粒粒的给自己系上扣子。海风拂面,将他的发丝撩起,视线相撞时,能看见他眼里压着几分凶光。
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天气虽热,但为了略作遮掩,领口的扣子被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乍一看,衣服整齐的余缺好像回到了在办公室的时候,总是一丝不苟,衣着整齐。可只要细细观察,就能发现脖颈上那些没能遮掩住的痕迹。
在扣上最后一粒扣子的时候,罗摩注视着本体的喉结,瞳孔幽深,就这么轻轻地触碰了一下。
他的手太冰了,余缺被冰得轻颤,不由的躲。可还没稍微离远一点,就被单手揽住了腰,微凉的手掌按上了脊背,二人的距离再度拉近。罗摩微低下头,先同他贴了贴额头,接着让呼吸落在了耳廓:“所以,是可以接吻的吗?”
微凉的柔软的唇下一瞬就落在了耳尖,余缺躲闪不及,脖颈立马往上染了一层粉,耳朵更是发烫,他试图反手捂住他的脸,却被提前一步抓住了手腕,挣脱的间隙,柔软的吻落了下来。
先落在了躲闪的侧脸上,接着,又被扼制住下颌,脸被转了过来,这一次,终于印在了唇上。余缺双手的手腕被一只手紧箍在背后,后弯的身体像是拉满了的弓,急促的喘息声中,罗摩短暂地抬起脸,居高临下的目光里,盛放着很多东西,有渴望,有混乱,有迷恋,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切的不满足。他声音低哑:“张嘴。”
“你……”未能说出的话都吞没在唇齿中。
罗摩亲得很凶,像是想把他吞吃入腹一样,即使被本体狠狠咬下舌尖,血腥气溢出,也依旧不肯有半分让步,余缺终于挣脱了钳制的手,反手推人的时候,第一下都没能推动,再试图动手,手腕就被从后一拉,彻底带离了这个怀抱。
沈玦将人捞进怀里,懒懒地抬着眼皮和罗摩对视。他唇角还带着血丝,张开嘴,舌尖上的口子都还在流血,但罗摩只是回味似的舔了舔齿列,眼中凶光外露,那种不满足的情绪仿佛是某种毒/瘾,刚刚的亲吻只做到了短暂的缓解,随之而来的,是更深层次的渴望。
他对沈玦抢人的动作没太多反应,眼神对视也没持续几秒,很快便又将目光落在了本体身上。
余缺唇瓣已经被吮到鲜红,那种极致缠绵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舌尖,口腔里还有点血腥气。他没说什么话,用手背擦了擦唇角,接着拿起被罗摩喝过的冰饮,猛地喝下去几口。
这个动作让他露出了鲜红的耳尖,沈玦弯着唇,用手指摩挲他的耳廓,被反手不轻不重的给了一下。
沈玦笑了一声:“我的身体,摸都不能摸?”得到了本体一个警告意味的眼神。
收敛?完全不可能收敛。沈玦懒散地坐下,箍着人的腰,试图让本体坐在自己怀里。他本来皮肤的温度就高,屋外又没有空调,这种天气下很快就热到了烫手,余缺刚坐下去,就咬着牙试图站起来:“你离我远点。”
沈玦还是在笑:“昨晚都抱过了一晚上了,还不适应?”
余缺额头都蹦出了青筋,用力拍了他一掌:“松开!”三两下汗都要热出来了。
折腾了一圈,余缺最后干脆离他们都远了些,选择坐到苏西沉身边。
刚刚他们在玩闹的时候,苏西沉完全没有参与的意思,等本体坐过来,他才将身体靠过去。宛如流动月色一般的白发倾洒过来,同身上浅淡好闻的气息一起,将本体笼罩。他没做什么过于亲密的动作,只是用手撩起来一缕余缺的发丝,视线在露出的后颈上梭巡,用手指描摹他颈侧的那块带着点印记的皮肤。
一下,又一下。
指尖的力道很轻,带来的触感却格外明晰,余缺偏头躲了躲:“痒。”
苏西沉没有说话,也没有收回手,而是拨开了本体脖颈上的发丝,倾身,在那处皮肤上,落下了一个极其轻柔的吻。
他是想克制的,也已经在克制了,但是,在本体反手推拒的时候,他心口也燃起了无名的火,瞳色幽暗,对着那处薄薄的皮肤,用力咬了下去。
纤细的血线溢出。
余缺“嘶”了一声,抓了把身边垂落的白色发丝,颈部线条绷得极紧:“别闹。”再闹今天一天就又要过去了。
半晌,苏西沉缓缓退开,但他的视线却依旧黏在那寸皮肤上。原本印着些许青紫的位置,现在又多了一个带着血迹的新鲜齿印。他凝视着这个印记,指腹在上面来回轻抚,自己藏在衣服下的胸腹处,暗色的魔气却从下往上,迅速将那片白色的刺青染成了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