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景国北边有个溶洞,里面有好多稀奇古怪的石头,可好看了,你爹在里面发现一块红宝石,非要做成颈饰给我戴上,哎呦,你说他也真是的,都老夫老妻了还搞这些,羞死人了。】
【儿啊,最近过得怎么样,我和你娘现在在景国最南方的边陲小镇,这里有座山,登上去一看山顶处掩在林木中的,有对夫妻拥吻的石像,真好啊。你娘看到泪流满面,亲我好几日非要说那就是我们,大白天的亲人,怪不好意思的。】
【儿子,今天我们在……你爹他……】
【儿啊,今天我们在……你娘她……】
韫玉大约一个月会收到一封信,从少年到青年,由最初的期待,每次兴冲冲拆开信封,到现在乏味麻木不用看也知道信的内容,索性真不看了。
前两天他又收到封,心累的叹日气看都没看直接把信收藏起来,然后今日傻眼了。
“嗨儿子,想娘亲没?”
“哟儿啊,想爹爹没?”
夫妻俩勾肩搭背在门外笑眯眯朝他打招呼。
听到敲门声刚打开门的韫玉:“?”
回来了?
你俩能回来比世界毁灭发生的可能性还要小。
真回来了?
韫父狐疑:“你那一脸在梦中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我跟你娘这次回来可是为你的终身大事着想的。”
韫母忧心:“不是吧儿子,你到现在还没把贞操献给陛下吗?你到底行不行啊,会不会追媳妇儿啊?”
韫玉眼皮一抽:“……”
韫父感慨:“想当年我追你娘时,那可是主动出击无畏向前,儿啊,你得使点小手段。”
韫玉对一点不负责任还不着调的父母只觉得胃疼。
“这样,你把陛下约出来咱们一起吃顿饭,我跟你爹帮你助攻,你要能进陛下后宫,那咱家也光宗耀祖了啊!”
……
“就是这样,两位老人家想见您一面。”
韫玉脸上挂满无奈,正在景国皇宫同君临一字一句的汇报,当然把追媳妇儿的话给省略掉了。
池塘边悠然自得的帝王正撒食喂着红鲤,一边听一边感慨:“你也是不容易。”
亏你父母这么多年过来还能想起有你这么个儿子。
她将食盒递出,侍女上前一步低头接过,君临回眸一笑:“那就走吧,择日不如撞日,领路。”
韫玉一懵:“现在?”
君临抬步:“不然呢?”
……
“就是这样,陛下听说你们要见她,所以她便来了。”
韫玉不知道自已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四个人坐桌前,他瞧着对面的父母完全傻掉嘴巴张的有鸡蛋那么大,不知名的羞赧爬上脸颊,白净的肌肤微红,他语调仓促:“您别在意,他们平常就是这副……嗯……就这样。”
就是不太聪明的样。
君临饶有兴趣一挑眉,瞧着对面的夫妇唇角弧度微勾,友善道:“韫玉是孤的徒弟,也是为孤效力的景国将军,关系亲如一家人,二老不必如此拘谨。”
韫父错愕:“徒弟?”
韫母震惊:“将军?”
也不怪韫母不知道将军这事,他们回的是老家,不大的院子,儿子可没说他住在将军府啊。
君临也被他们的态度弄得几分讶然,问着韫玉:“这些事你没告诉他们?”
韫玉双手搭在大腿,微微低垂脑袋笑得腼腆:“没心情。”
吃他俩狗粮就吃饱了,饱受残害的韫玉真没心情跟这对无良父母透露自已的情况。
父母:“……”
不是吧,儿子放养这么多年都能养的牛气哄哄,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不愧是我们!
韫父激动:“这都要感谢陛下的提拔,陛下……能……能帮草民在门匾上题字吗?”
然后作为传家宝世世代代传下去。
韵母激动搓手手:“陛下……能握个手吗?”
韫玉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你们起初是抱着什么目的让我把师父约来的?
不是要助我上分成就我的终身大事吗?
怎么现在一个个这嘴脸?
君临爽快:“当然可以。”
韫母:“!!!”
感觉这辈子都不用洗手了。
她跑过来一下挤开韫玉,热切又真挚:“陛下,说些掏心窝子的话,近些年学堂和考场都瞧见了女子的身影……”
韫母眼眶发热指着自已的心日:“草民就是开心,感谢您的恩赐。”
君临气质内敛太多,面部轮廓柔和起来:“是她们自已争气。”
俩女人聊上再也没了俩男人插话的余地。
韫父眼巴巴的羡慕,趴在外围不愿走远,韫玉头疼的直揉眉心。
你们还记得初衷吗?
还记得儿子的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