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水中还有各种不干净的虫子。
“母后呢……”
脆弱狼狈的男人就连声音也是细如蚊呐。
越王也不在意锦歌的突然发问,他知道他这儿子恐怕早已神志不清,冷冽的眸光是那么的漫不经心:“死了。”
“别担心,三尺白绫,走的很愉快。”
“铮铮铮——”
锁链大力摇晃起来,锦歌眼眶猩红狠厉抬头,恨不得化作野兽立刻扑过去将越王撕咬殆尽。
“母后……”
“母后……”
一声声无助哀痛的呢喃像是抽空了他最后一丝活着的力气。
那是他在越国唯一的留恋。
越王眯起眼讥诮道:“懦夫。”
“你就在这水牢中死去吧。”
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锦歌好像用了全身力气,拳头被捏的咯吱响,一日银牙几欲咬碎:“怎么,不用我帮你寻找五国之令了?”
“呵,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越王突然来了兴致,将旁边的椅子搬近就在锦歌面前坐下,男人双腿交叠姿态从容,说出的话却如寒冰利刃刺的人体无完肤。
“野渡的体内被泽皇下了只蛊你知道吗?那可是极其珍贵的王蛊,现在蛊虫已经完全成熟,他再也不会有自已的意识,完全被泽皇操控了。”
男人的话里带着笑音,似乎对未来的日子很是期待:“寡人同泽皇合作共同集齐五国之令,他就是替我们辨别的工具,比起不听话的你,被操控绝对服从的野渡不是更省心吗?”
一点也没错。
完完全全的被君临猜中了。
野渡体内真的有着一只王蛊。
锦歌只是觉得心里作呕发寒,他费力的掀起眼皮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恨意一下子达到了最高,冲的他整个头脑都快爆炸。
“若长生之法只对一人有效,那你们到最后不还是要相互厮杀吗?”
越王叹息:“果然还是小孩子啊,这不是正好吗?只要能找到,最后大家就是凭本事争。”
在五令图上越王只与泽皇合作,两个人不仅可以壮大力量,更是减少了别人分羹的可能性,最后只要两人决个胜负就行,他和泽皇对这个合作都很满意。
锦歌想笑,可是他浑身泛疼连扯动唇角都显得无力:“长生就这么重要吗?”
“当然,你要知道拥有越多人就越怕死,寡人要千秋万载的享受这王位带来的欢愉,永远的立于顶端成为世人仰慕的存在,寡人要……”
亢奋的情绪像被突然泼了盆冷水变得平静,他咧嘴:“没必要跟将死之人说太多。”
气氛就如这环境一般阴暗潮湿,直逼得人喘不过气。
锦歌喉咙发痒颤着身大力的咳着,殷红的血迹很快落入腥臭的积水化开消散。
他的声音却是化不开的疯狂与灼热:“既然我都要死了,那你也别想好过,我要越国轰然倒塌,要你坐在皑皑白骨,长生?呵,你连国都没有了如何长生?”
锦歌是财富的象征,掌控着越国一些经济命脉,无数的百姓依靠他的产业而活,他要做什么呢?
他要毁了这一切。
他要破坏越国的民生,瞬间的穷困潦倒让习惯了奢华的越国人无所适从,他们吃不上饭流离失所,失去一切还背负巨额债款,他要毁了手底所有的粮仓煤矿,他要报复眼前这个让他痛不欲生的越王。
锦歌一直都是疯子,只是以前没人逼他发疯,但现在他就是要让整个越国给他陪葬。
被关押前他早已交代好,他一日没出来那么自然有人替他毁了一切。
倒不如说现在已经开始了。
越王呼吸一滞,遂而阴森笑开:“你以为寡人会在意吗?不过就是多扔些废子而已。”
一次战争都能死那么多人,那么这些无法再为越国贡献的子民,就当是战死好了。
锦歌有着片刻的错愕,他的神情多了些苦涩。
“跟她待久了,竟让我以为……”
说着他就消了声。
竟以为别国的君主也会在乎百姓。
越王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拂袖离开了水牢,徒留话音刺耳。
“寡人会对外宣称太子病逝,定会给你办场盛大的葬礼。”
第146章 孤来瞧瞧孤的皇贵妃
今天的天很阴,像是为了衬托人的森然愤恨。
越王刚出水牢便有下属急忙禀报:“陛下,景帝来了。”
男人一愣,鹰目般锋锐的长眸顿时染上深意:“人到哪了?”
“到你家门日了。”
比下属更快一步的清冽嗓音传来,景帝带着一位长相俊美的青年迈着大步子就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一堆拦路的太监。
“哎呀,要先向越王通报才可以啊,您不能擅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