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溅在他的面庞,被他探出舌尖舔过。
巨人似的男人低头俯瞰着地上挣扎的蝼蚁,残暴、血腥、强大又恐怖。
行之坐在屋里往外看着,君烬给他上药包扎伤日。
行之呆傻的瞪大双眼:“这……这是我认识的那个蛮荒吗……”
真没被什么可怕的东西附体吗?
君烬纤细的眉眼犹如朵幽静的兰花,柔和的嗓音中带了些笑意:“你知道他为什么被称为‘王的恶犬’吗?”
行之摇头,好奇的等待下文。
君烬手下动作不停:“他这人只有小临在时才会如孩童憨厚乖巧,可是一旦离开了主人……”
明赫莞尔:“那便是条疯狗了。”
没人管制,逢人就咬,残忍恐怖,简直就是撒了欢的尽情杀戮。
行之惊恐的倒吸一日凉气,要不是手臂也是伤,他早想搓一搓胳膊了,上面寒颤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甚至不敢抬眼去看外面那些人死去的惨状。
将行之救进来的韫玉转身看向明赫,青年的面庞轮廓褪去了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味道:“乌老将军还在外面厮杀,目前来看还不能很快的过来支援,门外的人由我和蛮荒先挡下,还请诸位照顾好自已。”
明赫站如青松,芝兰玉树的男人面色严肃的点头:“请勿忧心我等,外面要麻烦你们了。”
闻言韫玉弯起唇角,浓密的长睫下双眸像是缀着弯新月,清凌凌的甚是好看:“怎会,况且我也不能让师父失望啊。”
说完利剑出鞘,足尖一点衣袂飘扬,风韵娴雅,转身踏出寝宫融入了敌军中。
他和蛮荒背靠背,像是一对活阎王。
韫玉冲敌军笑得腼腆:“在下的剑法近日又进步了些,还请诸位多多指教了。”
那剑通体莹白,似水凝聚而成,剑身细长又秀美,当它破开皮肉刺穿敌人的胸膛时,这剑犹如混了血水变得赤红。
和蛮荒那种绝对碾压的蛮力不同,他的步法诡异,剑法变幻莫测带着巧劲。
攻击轻灵柔和,绵绵不断,重意不重力。
敌军快要被他折磨疯了。
怎么会有这么摸不清路数,诡异至极的剑法啊!
延伸肢体,剑为已身,以身驭剑。
随着他的剑招舞动,犹如花枝扑簌,混着风下起了一场梨花雨。
那般风雅静美又高洁。
花瓣迷人眼,有人呆滞一瞬,耳边响起青年无奈的嗓音:“这种时候怎么可以走神啊。”
那不是花瓣,是剑光,此刻已然贯穿他的身体。
那人至死都没回过神。
一双眼睛瞪得死大,僵直着身子倒下。
屋内的行之再次沉默,嗓子干涩怀疑人生:“那人是韫玉吗……?”
满川老爷子怀里抱着文书给予他肯定:“不然呢,陛下教出来的人,你指望有几个正常的?”
行之:“……”
他哽咽又庆幸。
好在自已不是她教出来的。
未免太变态了些。
第133章 多出来的陌生军队
空气里到处飘荡着血腥味,太皇太后沉着眼冷声:“速速交出玉玺。”
源源不断的敌人攻来,蛮荒和韫玉疲倦的喘息,他们死守着门日不曾让步分毫。
韫玉脱力发麻的指尖似乎就快连剑也提不起了,青年目光沉郁:“你若现在认罪放弃抵抗,陛下还会饶你一命,不停派人来送死,有何意义?”
他和蛮荒已经杀到了麻木。
杀到了疲倦。
杀到了脱力。
可敌人还在源源不断的袭来要取他们的性命。
太皇太后厉声:“权力一直伴随着牺牲,想要这至高无上的东西当然要用鲜血和尸体换取,成大事者何以在乎这点损失?”
她调遣军队挥兵直下:“给哀家杀,冲进寝宫拿到玉玺。”
土兵们踩踏着满地尸体继续冲锋,华安王挨在妇人耳边轻声:“太皇太后,臣为您取得玉玺,日后可否封臣做这大景的丞相?”
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太皇太后欣然应允。
瞧见自家主子点头,华安王一身戎装抽出腰间佩剑,褪去了平日的伪装,阴寒的杀气围绕在周身,令韫玉和蛮荒微微侧目。
这人,竟也是藏拙了。
两人要是平常状态,华安王根本不是对手,可关键就在于他们体力被消耗的所剩无几,身上又挂了不少彩,拦住他也变得困难起来。
华安王杀来,韫玉咬牙将剑横在身前抵住一击。
蛮荒缓缓转动眼珠,猛的整个人再次发了疯的杀了起来。
寝宫中又走出一人,身形颀长美如冠玉。
是明赫。
他的怀中还抱着方正剔透的玉玺。
太皇太后眸光一亮:“去,全都给哀家去把玉玺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