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许久,老人的心情也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吩咐道:“加大剂量。”
“是。”青年人又回到了暗道里边。
待暗门再次合上,老人拄着拐杖站起身,背对着门,眼里还有未消极的恨意。
他家珞儿本来是可以活到三十岁的。
弄死她倒是便宜了她,就让她拿余生当珞儿的药包给她曾对珞儿犯下的罪过赎罪。
(不是瘸子,是装饰,是权威的象征)
老人的目光慢慢的落在房间里的一张大合照上,照片上的男孩坐在一对夫妇中间。
珞儿,只要你能活下去,所有的罪孽都让爸爸来承受吧,爸爸做什么都愿意。
谁能想到,这句话在以后会一语成谶呢。
…………
“三哥,你多吃一点。”对着三哥抱着愧疚心理的岑南歧不断的给薄栀浔夹菜。
“他自已是没有手吗?”一进门看到这一幕的薄朝槿有些不悦,瞪了薄栀浔一眼后冷漠的开口。
薄栀浔看都不看他,自顾自的把妹妹夹的菜全部吃完了,目光温柔的看着岑南歧,轻声道:“谢谢妹妹。”
“大哥。”岑南歧朝着声音的源头,唤了一声。
“你是三岁吗?还要别人来伺候你。”薄朝槿心情不爽的直接拿薄栀浔开刀。
“大哥是在妒忌妹妹给我夹菜吗?”薄栀浔咽下嘴里边的食物,目光清冷的看着薄朝槿直接挑明问。
“呵”薄朝槿看着这个暗戳戳向他秀的弟弟,冷笑一声,直接大步跨上了主位。
不远处的李婶见到主人家落座,便又去拿了一份餐具上来。
“哥哥没哥哥的样,真丢人。”薄朝槿坐在主位,开嘲反击道。
话音刚落,自已面前的碟子便多了一块排骨。
顺着筷子看去,就见到女孩毫无城府的笑着朝他道:“大哥,这个好吃。”
薄朝槿看着乐于揭穿他的妹妹,最终无奈一笑,心里的嫉妒之火瞬间熄灭,一抹宠溺又无可奈何的笑容挂在唇边:“谢谢妹妹。”
“不客气的,我们可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女孩笑得有点虎,两颗小虎牙明明晃晃,让人舍不得对她责备一句。
薄朝槿跟薄栀浔两人对视一眼。
刹那间,硝烟四起。
薄朝槿:跟他相亲相爱?下辈子吧。
薄栀浔:我的世界里只有妹妹,仅她而已。
…………
洗完澡出来的女孩一身香气,背后迷雾环绕,最后一门之隔。
岑南歧擦着头发走出来便发现桌子上多了一杯牛奶跟一个熟悉的盒子。
抬头看了一下时钟。
嗯,又到了每天一次喝牛奶的时间。
不过,小蛋糕?
她大哥不才早上给她买过蛋糕嘛?
岑南歧把擦过头发的毛巾精准一抛,挂在了架子上,抬手捏着有些酸累的脖子靠近。
她喜欢的栗子味?
岑南歧把包装拆开,看着那块小蛋糕发呆,脑海里把最近的事过了一遍,最终还是让她给记起来了。
影一这孩子,真实诚。
女孩在心里想道。
终于毫无负担的拿起小蛋糕来到观影台前放好,就上去选片子放映。
至于那杯温吞吞的热牛奶,早已被少女遗忘在了原地。
…………
树枝丫。
影一半靠坐在上边,手里拿着刚刚女孩塞给他的药瓶子冥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影一才打开盖子,凑到鼻尖闻了一下。
淡淡的,像影二那家伙冬日里涂抹雪花霜的味道。
(影二脸色爆红:啊喂,不要这么大声啦,他们都知道了!!)
影一瞅了一会,脑海里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女孩认真又无奈的声音。
把这瓶东西,扭开,点涂在你的伤口里,一天三次,伤口就很快愈合…
脑海里的话音刚落,影一便抬手拉开了自已肩上的衣服,松垮的衣服一下子滑落到了手肘处,连带着胸前的衣服也掀开,半遮不遮的露出腹部结实的肌肉。
影一没管这些,只是握着药瓶子,毫不温柔的扯下自已肩膀处还包裹着的纱布,露出结痂又崩裂的伤口,另一只手脱下了手套,指腹蹭了一点药瓶子里的药膏,随后毫不犹豫的按在了自已的伤口上。
点,戳,点,戳,点,戳。
青年面不改色,仿佛被戳的不是自已。
若是岑南歧在现场肯定会发出今天的第一声鸣叫,然后喊来众多的医务人员一同把他摁住。
不是大哥,你不疼的吗?让你上药你怎么像是在自虐?
点涂是轻轻的点,慢慢的涂,不是往死里戳让这药膏融入血水!!
按着小主子的话点涂完后,影一只感觉伤口冒着丝丝的凉气,倒也没觉得什么。
重新围上纱布后,影一把瓶子收好,拉拢上衣服,重新的戴上手套,守着这一方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