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一个字都不落下,将这套描述重复了一遍。
特产就是夏天无说书故事的由来,很多都是出自曲冬凌之手。
夏天无眼睛一亮,立刻忘记了自己之前的吐槽,他眼巴巴地凑到墙底下,抬着头看着曲冬凌,语气从忧郁变得殷勤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这位尊贵的客人,您怎么能待在墙头呢,那又危险风又大,请您快进来,一路奔波一定很疲惫吧,屋子里早已经为您备好了饭菜……”
曲冬凌低头对上了他真诚的眼睛。
盯——
你这变脸变得太快了吧,以至于假得离谱。
厚脸皮的生意人毫不退缩,真诚的回望,盯——
两人谁都不服输,一个站在墙头一个站在墙边仰头,同时开始扮演石像,谁先收回视线谁就输了。
僵持了半天,直到屋子里有人走出来,这场“战斗”才算是结束。
“老板人来还没来吗?饭菜要不要……”小二跑出来,正要询问,就看到了墙头的曲冬凌:“……热一热。”
这是干什么?怎么都不动的?
夏天无若无其事地低头,动作细微地晃了晃脖子:嘶,脖子痛死了。
曲冬凌面无表情缓慢地站起身,半天都没从墙上跳下去,完蛋,腿麻了。
嗯……看来是打了个平手。
“你怎么不下来?不会是腿麻了吧?”夏天无转完脖子就注意到了依旧在墙上的曲冬凌,毫不客气地开始嘲笑。
曲冬凌也回怼:“你转什么脖子?昨天睡落枕了吗?”
夏天无:“我赏月!转脑袋可以多方位欣赏。”
曲冬凌:“我赏景呢,站得高看得远。”
小二:欲言又止,大阴天的漆黑半夜,有什么月什么景能看啊,我看你们两个有病。
好不容易走进了屋内,里面也确实如同夏天无所说的一般,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饭菜和热水,只是他们在外面待的时间太久,小二已经重现将饭菜端出去热了。
“你怎么又跑了回来?真不怕那些江湖人将你撕了?”
“唔?你这最近还热闹吗?”
夏天无:“还好,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多人了。”
曲冬凌:“那不就行了。”
夏天无欲言又止,虽然但是,这样也不能否认要是看到你我这立马又会热闹起来。
曲冬凌解释道:“我来江南有点事,要找一个人。”
夏天无有些好奇:“谁啊?这么重要吗?让你这时候回来?”
曲冬凌没有隐瞒的意思,将任青的事情和夏天无说了。
听完夏天无也只是叹了口气,这种事在江湖中实在太多,他听得也多了,实在是很难有更多的感悟。
“天衣楼应付人的理由虽然垃圾,但是若他们所说是真的,对方当真已经金盆洗手,你们要找人有些麻烦了。”
踪迹已经消失在江湖中的人要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这世上生活的人千千万,对方要真的彻底放下了江湖恩怨,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他们找起来怕是十分困难。
“已经有了些线索,我来江南就是为了确定一下。”
夏天无跃跃欲试:“你自己过去行吗?”
曲冬凌瞥了他一眼:“不太行,我得带个帮我挡刀的过去。”
夏天无狞笑:“曲冬凌,我劝你现在对我客气点,你身上伤还没好呢,小心到时候我跑路不带着你!”
曲冬凌:“哦。”
夏天无:气死了。
小二此时正端着热好的饭菜走进来,越过夏天无将饭菜放在桌子上,“饭菜好喽~”
夏天无怒气冲冲:“端走,不给他吃了。”
小二直接忽视他,将饭菜放好,转身就走。
夏天无看着他的背影,气得要死,他瞅了瞅曲冬凌,又看看小二出门的背影,难以置信:“他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曲冬凌拿起碗筷准备填饱肚子,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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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青的事,两人都不是当事人,所以曲冬凌说是去确定一下,真的就只打算去看看,什么都不准备做。
如此,这件事就并不着急,曲冬凌在夏天无的酒楼里好吃好喝地享受了好一阵子,在对方明里暗里地催促下一动不动,就看着夏天无每天来他面前打卡。
一直到时间差不多了,夏天无都蔫了,他才终于动身。
而且考虑到要是打草惊蛇把人吓跑了他们还得重新找,他们去确定也要小心又小心。
那位魔教左护法深知大隐隐于市的道理,他并没有带着家人躲到深山老林里,反而是光明正大地生活在江南,他甚至还经营了一些生意,在这乡镇里成为了一个毫不引人注意的富家翁。
无论是谁,看到他都不会觉得这样一个老太爷和凶名赫赫的魔教左护法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