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境外战乱,那颇受盛名的李将军在此派兵,上战场受伤,也没他如此不小心。
要不是看他是个正常人,军医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张礼听着耳边毫不遮掩的训斥,沉默着不说话,眼睫微垂。
因为近期不良的睡眠习惯,导致他眼角有淡淡青紫色。
远处看,是略显冷硬但却线条优美的俊朗面貌。但仔细瞧,他那下巴处没有处理好的轻微胡渣倒是略显狼狈。
军医看他还不配合,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起身离开。
“罢了罢了,你这伤口没前几日严重,就让它慢慢好吧。”
“年轻人不怕留疤,那就这样吧。”
第69章 疼
军医蹒跚着步伐离开,偌大军帐又陷入了原有的寂静。
这原本是安排给林斐之的军帐,宽敞精致,到处都有他平时随身带的一些零零碎碎,例如扇子,零嘴等物品。
张礼没有想到,那日在榻上,守着伤重的自己醒来后,他竟是没有再回来过。
是重新安置了地方住,又或者是有要事缠身,他不得而知。
张礼昨日试图出去,却因没有令牌以及召见,不得踏出。
他只能从平时路过他帐外,闲聊的士兵中得知只言片语。
如小郡王去了理事厅,去了训练营,又去找少傅理论新收的弟子..
每一句话都能牵动他心弦,但他却无可奈何,甚至他都荒唐的想着出去拦着人,让对方多给自己讲一些讯息。
“是伤的不够重吗?”张礼把视线转回自己那整条纱布都给染红的胸口,沙哑到只能听见气音的语气满是失落。
他盯着看了有一会儿,接着抬起沉重的手臂,毫无血色的指尖触及到那被血染红的纱布打结处,刚要往里扣。
忽地,门外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伴随着熟悉嗓音响起。
“那小丫头比苏禾还要凶猛,拽得我胳膊疼死了。”林斐之扶着不见腰带的外杉交襟,气呼呼的往里冲,说着:
“你们也真是,老让她不抓我脸,她当是提醒呢,卯足了劲就挠我...感觉我左边脸都给掐肿了...”
他一边回头跟随行的士兵吐槽,一边掀开帐帘往最里边来。
在不到两米的地方,见到披着外杉,胳膊伤口出血的张礼。
林斐之就像是在现场被人猛敲了一下脑壳,愣了愣,接着快步跑向他。
“你怎么,怎么还在流血啊?”
明明军医跟他说,正常上药,这几天是可以止血的啊!
林斐之在榻边摸索到了纱布,颤抖着小手,笨拙的要给他重新更换。
一边抽空喊旁边的人赶紧叫来军医,全程速度特别快。
也丝毫没有察觉,张礼在他跑进来到现在,一直盯着他被抓花的脸,还有勉强松垮挂身上的衣杉,眼神晦暗。
“伤口怎么这么深?都这么多天过去了,还不见好转。”
纱布轻轻掀开,入目便是一片狰狞的伤口,刚长出来的肉芽被浸透着血液,粘腻的贴着纱布,快融合一体了。
林斐之心脏犹如被人狠狠攥着,连呼吸都不自觉的轻下来。
需要继续拉纱布的指尖,颤得厉害。他小心翼翼看他:
“特别疼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礼抬眸,瘦削的下巴微动,唇角踌躇须臾,他说:
“疼。”
一个辨不出多大情绪起伏的字,让林斐之一下红了眼眶。
自己就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开的,他都伤的那么重...
都怪自己太笨,为什么要急着处理什么,导致给那不讲理的丫头立功,自己还什么都没能学习到...
林斐之沉浸在自己自责的情绪里,殊不知张礼一直等着他解释。
那炙热的视线一直在他的脸上,以及身边徘徊着了许久。
第70章 还想再来几次??
日上三竿,守在宋大人帐外的陈知才陆续往稍微远一点的地儿执勤。
没过多久,就能看到都监官屁颠颠的揣着那份草药来往记录来请见。
矗立在风中的军帐稳固宽敞,所建的材料皆是优质木杆和兽皮等。
一走近还能隐约闻到大帐里散着的木质皮革混合清香。
都监官被领着在有屏风隔离的厅堂间候着,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宋轻白步履平缓的过来,边束袖口处扣子。
看起来好像刚起床,但却睡得很充实,神清气爽的很。
都监官提着的心放松下来,弯腰行礼后便谄媚地献上记录:
“宋大人,这份是您昨日派人让下官调查的来往药物记录,您看看。”
宋轻白接手翻开,里面的某些官员昨日陈知禀告的相差无几,他草草看了几眼,便移步放置桌案边。
这时的都监官还在等待对方的下一步行动,谁知他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