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都是锦绣前程,他只要照顾好了公主,那便什么都有了。
反之,他若是背叛了公主,不亚于背叛了朝廷,那今日的这番话,便会像沼泽一样,将他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看懂局势的朝臣沉默着,一边打量着宴席上的各学子。
视线很快在周围扫视而过,忽地落到了最前排的陆锦身上。
一时间警铃大响。
陆锦要是成为了驸马,那他们后面就再也动不了他了。
陆老爷造的孽,他们非但不能找他孩子报仇,甚至有可能后期还会被碾压...
“皇上,苏禾公主刚及笄,现在操办婚事,或许早了些。”
有前阵子举报陆家贪污的老臣突然出列,满脸真诚的提着肺腑之言。
接着便有第二个,第三个,说着“苏禾公主年纪尚幼,婚事急不得。”
“公主外貌极佳,才华横溢,自是配得上顶尖的人物,可慢慢斟酌挑选。”
“臣附议。”
不怎么爱上学堂的苏禾听着这一声声的夸赞,懵懂看向他父皇。
她确实没想过要那么早成亲,更别说是选学堂里的人了。
除了陆哥哥,都是一群胸无点墨的贵家公子,她看不上。
不过她的眼神一过来,倒让皇上会错了意,以为那些朝臣说的,让人小姑娘不开心了。
“你们...”皇帝对着那些进谏的朝臣没个好脸色,不过刚要开口,却见在前列的宋轻白自然懒散的起身,恭敬行礼。
“皇上,再过几日便是授衣假了,听说近期屏洲军营发生病疫,臣是学过几年医术,不如就带学子过去帮帮忙。
算是带着学子们历练历练,届时你再瞧瞧驸马的人选?”
皇帝对宋轻白的建议算是比较满意的,面色缓了缓,但却直白的说:
“也行。不过不可张扬,就带陆家长子和小郡王去吧。”
此话一出,原先进言的朝臣脸色就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小郡王和公主是堂兄妹,肯定排除掉是驸马的可能,带着去确实也是历练。
而点名让陆家长子去,就相当于直接让陆锦做心理准备当驸马...
这后面他们要是谁敢对他不敬,那可都是脑袋搬家的事了。
“臣领旨。”宋轻白垂首,夜色下的脸色辨不出情绪,就好像他只是为君分忧的良臣,所言所行都是为国君。
而在他的后面,是一直盯着他看的陆锦。
第25章 委屈他了?
宴席落下帷幕,朝臣百官神色难看离开。只有小部分是以前陆老爷拉上来的小官,对此情况,是喜闻乐见的。
期间他们是准备趁着这个机会拉着陆锦套套近乎的,但偏偏对方心不在焉的离席,连他们的眼神都忽视了。
众人对视一眼,原本是准备要跟上去的,偏巧这个时候看见宋太傅跟在陆锦身后,亦步亦趋,他们只好止步。
心里是猜着可能宋少傅是得到皇上的指令,与新驸马有事要聊。
他们哪敢向前叨扰。
尚衣间
张礼一把扯下层层薄纱的白色衣裳,随意地丢在一把暖玉佩剑旁边。
宽肩窄腰的身段仅漏了一瞬,接着便被一件白色锦衣遮掩,只有脖颈间的那一小片健康小麦色肌肤呈现在外。
“欸,刚刚听说了吗?皇上在宴席上居然点名让没有官籍的陆锦前往军营历练,据说还是为了让他当驸马做准备。”
周围同样更衣的几位舞剑师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八卦着。
“对阿!这可是史无前例!
咱们寅南国公主也不少,但是之前和亲的和亲,病逝的病逝,只剩下这位年幼的小公主。是有猜到皇上会多加宠爱些的。
但没想到这般宠爱,竟是当众招驸马...”
“害~别提了,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们的表演还不至于还没开场就结束。”
“就是,都排练了大半个月了。”
诸如此类的话在耳边一一回荡,但张礼也只是听着,情绪起伏不大。
他最后把腰带束好,从尚衣间踏出去,就下意识的往郡王府的方向走。
只不过空旷的宫道上,突然出现了数十名陌生的侍卫。
腰身配着利剑,神色淡漠,瞧见他时,手一把横在他前面。
“王爷有请,请张侍卫随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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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雁在天空呼啸而过,发出一声极轻极轻地哀鸣,好似不甘与浑浊的夜色一同沉沦,薄弱的表达出它的压抑。
苏禾仰着小脑袋,隐约听到有飞禽类的叫声,翻了翻眼。
旁边随身伺候的宫女看见了,连忙扯了扯小公主的袖子。
这时候她才回过神来,一忙慌,手不自觉的搭在轿撵扶手上,继续说着来意:
“父皇,陆哥哥有他的才华和抱负,他是不拘泥于情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