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学生越来越多。
有人留意到坐在教室靠窗那边的喻禾,拽着身侧的人,小声蛐蛐。
喻禾双手搭在桌上,晨光正好照上戒指。
有同学道,“欸,看到没,少爷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是不是巨好看,听说是世界著名设计师设计的。”
“那肯定很贵吧。”
“听说价值是市中心的一套大平层,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贵。”
“omg,有钱人的生活,想象不来。”
喻禾低头看了眼戒指,毫不在意地抚了抚。
这辈子只戴这一枚。
挺划算的。
新学期新课程。
喻禾像一株向日葵一样朝气蓬勃。
慢慢的,随着上课时间逼近,大教室里的人也越来越多。
有人坐在喻禾身侧的空位置。
很自来熟地递来一块口香糖,挑眉抬手,眉骨处的耳钉微动,皆是一股痞里痞气,“同学,认识一下,我叫周危。”
“我叫喻禾,还有谢谢你的口香糖,但是我不吃。”
“喔。”
被拒绝,周危收回东西,双手揣兜,看向黑板面无表情。
有些情绪化。
这是喻禾对周危的第一印象。
好像和你攀谈是一瞬间,和你冷下来也是一瞬间。
上选修课的是一个年近半百的教授。
喻禾集中精力听了全程,笔记也记下来不少。
身侧的人又暗戳戳对他说话,“选修课而已,这么认真?”
“选修课也是课,”喻禾的笔不停。
想不通为什么有人像小学生一样,习惯在课堂上窃窃私语。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
喻禾收拾书包,赶往下一个教室,周危像是牛皮糖,又黏了上来。
“你下节课在哪个教室啊?”
“我比较感兴趣,你带着我去呗。”
“欸,别不理我啊。”
喻禾越走越快,周危见这人不搭理自己,眼神落在他耳廓上的人工耳蜗体外机上。
伸手过去扯了一下,话语玩味,“是个...”
体外机被扯动,喻禾立刻抬手捂住,“砰”的一拳。
周危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脸颊被全力打了一拳,向后侧摔去,慌忙中扶着墙,擦去嘴角的血。
他抬头望去,喻禾揉着刚出拳的手,不停斯哈斯哈。
看出来,他也挺疼。
正逢下课,走廊里的人全目睹了喻禾打人的经过。
周危觉得脸上无光,翻起身,又向喻禾出拳。
天旋地转间,他被一个过肩摔摔在地上。
“你这个聋子也敢打我!”
这次还没等周危爬起来,喻禾一脚死死踩在对方的背上,
“干什么呢?”
几米开外,保卫科的人正跑来。
头顶的铃声响起,喻禾有些懊恼,“耽误我上课,真不是个好人。”
伯蔺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蔺一柏正拿着ipad,打算预约一家餐厅,来庆祝喻禾第一天上学。
却没想到,他接到了喻禾的电话。
平常来讲,上大学是不会存在叫家长这种事。
可偏偏,喻禾打了人,报了警。
“你在哪?”蔺一柏心头一紧,拿起外套,蔺一秉正要催他开会。
蔺一柏推开门道:“推到下午,我有事。”
电话那头,喻禾听出他很忙,挠了挠下巴,“要不你去开会叭,我叫哥哥也一样。”
“不用,告诉我去哪,马上就到。”
“公安局,警察叔叔们说要来这边调解。”
挂了电话,喻禾回到调解室,周危腿翘在桌上,对着警察叔叔的警告是趾高气昂。
见他进来,周危放下腿,扶着椅子坐正身体,“告状回来了?”
喻禾抱着手机,唯唯诺诺看向一侧的警察,“叔叔,我有点害怕他。”
“同学,你坐到那头去。”
警察将喻禾安排在斜对面最角落的位置,又转过身,“我警告你,不要威胁人。”
“嘁,等我爸过来,你就死定了。”
周危又将腿搭在桌面上,“知道我爸是谁吗?省厅的,你们的顶头上司。”
话音刚落,警察的随身电话响起。
周危舌尖抵着腮,更嘚瑟,“接呗。”
警察半信半疑接起电话,不知那头说了什么,再挂断的时候,明显对周危态度好了很多。
“你说你们激动什么?”
周危扶着桌面,又摸上鼻青脸肿的脸,“我想和这位同学交个朋友,却被打成这样。”
“你们也不能因为谁报警,就谁是好人啊。”
喻禾不怕事,抱着胳膊说,“猪鼻子插葱装大象。”
“你说什么呢?”周危不爽的嘁了一声。
他撑着桌子起身,走过去。
喻禾看起来稚嫩,打人起来却又像个爆火的辣椒。
刚转学过来的周危一开始沉迷他的长相,此刻又迷上这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