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合(78)

“把这些人全都绑起来, 送去衙门。”

滕越的亲兵将邓耀成、薛登冠等人全都绑了起来, 连嘴都堵上, 一息间全都带了下去。

只是邓如蕴还在方才的惊讶中没有缓过来。

她只看着莫名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男人,不由地就问了一句。

“将军为何会在此地?”

他沉沉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紧蹙的双眉似要将她锁在眼眸里。

他从开始到现在只看着她, 嗓音低沉。

“蕴娘觉得呢?”

邓如蕴心下蓦然一跳。

有那么一瞬间, 她心里有了一个答案。

但这不可能。

他不可能知道她在金州发生的事,也不可能专门从宁夏为她赶过来。

时间是来得及, 可他这般又有什么必要呢?

定然是金州发生了什么旁的紧要的事,他才会临时出现... ...

邓如蕴把自己那一瞬间的答案否定了去。

方才那房内污浊之气随着门大开而涌了出来,罩着人令人胸口气闷。

他还在低头紧看着她。

邓如蕴没有回答,只岔开了话去。

“将军要把他们送去衙门了?”

他说是,语气似丝毫没有和缓, 越发冷厉。

“那夫妻二人意图不轨,两人都向你下了杀手,里间躺着的那个还吃了虎狼药, 欲强迫于人的狗东西... ...这些人旁日所为先不论,只今日所做, 送去衙门不亏吧?”

邓如蕴没有异议, 她点了头。

“好。”

可他却没有因此而被她真的岔开了去。

廊下的风吹得紧, 将他身上的气息尽数裹在她身上,丝丝缕缕都纠缠在她鼻尖呼吸之中。

他仍旧紧看着她。

“方才那般时刻, 如果我不曾赶到,你是准备受下那一棍吗?”

邓如蕴也没料到邓耀成会突然暴起,亲叔叔向亲侄女下了手。

她被这问得心下略虚,却错开他的目光道。

“我带了人手,暗藏在了外面。”

“外面?人在院外,你在院中,如何及时护你周全?”

他嗓音低沉中带着些急促的质问。

邓如蕴被问得更心虚了两分,她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冒进了,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这般一直追问她做什么?

她微微抿了抿嘴。

“我有戴着箫姐儿给我的袖箭,此物甚是好使,我也很是信任。”

然而她这话出口,他突然道。

“所以你宁肯信她,也不信我?宁愿戴着她的袖箭闯这龙潭虎穴,也不肯提前告知我一声?”

他这话带着几分或许连他都没察觉的急火。

邓如蕴从没见过他这般凶的模样,愣了一愣。

云层遮住天光,乌云之下,暗淡的院中气氛越发闷到令人呼吸不畅。

他生气了。

可是邓如蕴还是不明白,这件与他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为什么要生气。

是生气她未曾照着他的叮嘱,提前把她家中的事告知他吗?可他从不是那般喜好事事掌控在手的人,为何会因为她没能告知这点小事,而发这么大的火呢?

邓如蕴不懂,却也下意识不想探究明白。

反正,定然不会与她有关就是了... ...

她回答不了,他再追问她也回答不了。

她也有点不高兴了,闭着嘴巴转过了头去。

她不说话了,紧绷着的小脸上露出几分倔色,好像他再问,她也不会认错。

滕越是知道她有脾气的,没想到不光有脾气,还有些藏起来的臭脾气。

烘烘的臭脾气。

滕越竟有些要被她气笑了,见她只转了头,当做没听见他的问话,一副掩耳盗铃的样子。

一时间竟觉得行吧,有臭脾气就有吧,总比她先前客客气气得强上许多。

但他还是气盯了她两眼,不知她一个姑娘家哪来这么大胆子,敢同那些恶人搏上一搏。

可一想到方才那般情形,又无法同她继续地生气,只能先搁置一边。

“有没有受旁的伤?”他重叹一气。

她只摇头,仍旧看向旁处,“没有。”

“那就一道去衙门吧,把此间这些事做个了结吧。”他只能道。

她低声,“嗯。”

*

一路,他陪她坐在马车里,她只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不抬头跟他对视,也不主动跟他说话,不知道的还他这做夫君的,同她有什么仇。

只有在他半闭起眼睛稍歇的时候,才察觉她从眼角里,偷偷打量他一眼,但也只一下,就飞快地收回去,不再看了。

滕越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便也不再同她言语,只摸了摸她的手,她的手又僵又凉。

他也不理会许多,只将她拉到了身侧来。

她起先还似有些抗拒,后来又不知自己琢磨了些什么,便顺着他的力气坐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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