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辞沉默良久。
“好像不行。”他说,“感情不能被命令左右。”
“……”
除此之外祁年也没什么需要他做的。
祁年看着他若有所思,缓缓皱起眉,突然间福至心灵:“我还有点怀疑,我用国王牌真能命令得了你吗?”
周砚辞面色无异:“感情以外的,你试试。”
祁年自知在智力上绝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哎,被聪明人喜欢怎么这么麻烦。
祁年把手放到口袋里摸了摸国王牌,怀疑的目光紧紧盯住眼前的人。那黑眸里一片澄明,坦坦荡荡,镜子般倒映着他的身影。
“有了。”祁年想到一个绝佳的试探方法,“你现在上台去,夸我全校最帅,是一中唯一的校草。”
周砚辞应“好”,不假思索就转过了身。
?
不是吧……真的假的?
祁年的眼里写满震惊和难以相信,眼睁睁目送周砚辞走上讲台。
“我有一件事想要宣布。”周砚辞已经干脆地开了口,说做就做,毫不拖泥带水。
祁年往前走了两步,犹豫着是否要去阻住。
周砚辞看向他,而后一鼓作气,一口气把话说完:“我们班上的祁年同学,全校最帅,是一中唯一的校草。”
“……”
祁年呆在原地。
周砚辞说完了还不下来,他人在教室正前方的讲台上,受到了大部分的注目礼。
他波澜不惊,祁年兀自尴尬,下定决心走上前去准备强行把他拽下来。
周砚辞眼见祁年朝自己走来,唇角缓缓上扬,又自由发挥了句:“但在我眼里,他全世界最帅,最特别,最耀眼,独一无二,无可取代……”
到底忍住了,没说全世界最可爱。
饶是如此,也足够祁年炸毛了:“周、砚、辞!”
“不是你要求的吗?”周砚辞从容不迫,再扫了眼台下,“游戏输了,但话不假,打扰大家了。”
分明是祁年提出的命令,尴尬的人反成了自己。
心里清楚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但这还是头一回,他实在是控制不住。
第三节课后的课间操取消了,经过这个突发状况,居然还剩下十来分钟。
怎么还不上课啊。祁年回到座位上,把自己的脸埋到臂弯里。
“欸,祁哥,现在你是唯一的校草了啊。”叶天扬戳戳自己的新同桌,“这下爽了?”
祁年埋在臂弯里左右晃了两下,像是甩掉烦人的苍耳那样把乱戳的手甩开。
余向佑凑过来:“祁哥怎么了?不舒服?”
叶天扬猜测:“总不能是……害羞了吧?”
祁年红着耳朵猛抬起头:“滚滚滚!”
*
三月份,祁年去参加体考,取得相当优异的成绩。
可以说,接下来的高考只要人去了,闭着眼睛考也能轻松超过一本线。
至于能不能去梦寐以求的C9,还得看他具体的发挥。
四月中旬,几所名校的保送名单陆陆续续公布,周砚辞赫然在列,燕京的百年名校A大。
全校哗然。
顶级名校的保送绝不是一点儿“关系”能够轻易左右的,层层的筛选公开公正,相当严格。
曾经实验班那些看周砚辞不爽的人彻底被堵住了嘴,嫉妒只显得可笑,影响自己的高考。毕竟人家连高考都不用了,直接就能去他们望尘莫及的顶级名校。
“砚哥是不是不用来学校了?”叶天扬好奇问,“也太让人羡慕了吧……”
祁年却不感兴趣:“我哪知道。”
结果叶天扬一语成谶,周砚辞连着一周都没来学校。
第一天,祁年神清气爽,第二天,祁年轻松畅快,学习效率一天更比一天高……
新的一周开始,祁年看向同桌的频率明显高了起来。
叶天扬和余向佑两人都是爱八卦的,他们说不定知道周砚辞上哪儿去了?
周砚辞不是爱分享生活的人,朋友圈常年空空如也,但保送到TOP名校的事,总该发个朋友圈庆祝吧?
可惜人在黑名单里,祁年连他的朋友圈都看不到。
就把他放出来五分钟吧,祁年想。
谁知刚刚取消拉黑,手机上方就接连不断弹出新消息,晃得他眼花缭乱,半分钟才停。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祁年差点无语笑了,没去看这人空空如也的朋友圈,直接打开私聊窗口。
你七爷:【?】
你七爷:【你用我当备忘录?】
周砚辞秒回。
ZYC:【就是特意拍给你看的。A大,还有燕京】
哦,原来是游学去了。
祁年心下了然,又产生了一种更强烈的好奇。
你七爷:【?】
你七爷:【那你前面还给我发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