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
前面的周砚辞距离不远,听了个大概,下节自习课就没再来了。
在同一个班抬头不见低头见,只要有心关注,同学的行踪完全不是秘密。
祁年从卫生间出来,被周砚辞堵了个正着。
周砚辞把来到嘴边的“放学别走”吞回去,尽量好言好语道:“祁年,放学等我。”
祁年闭了闭眼,咬牙切齿:“你、又、命、令、我。”
“……口快。不是。”周砚辞容色诚恳,“放学之后能不能等等我?”
祁年的心情陡然好转了不少,却仍傲气地一挑眉,插着口袋走开:“看心情吧。”
周砚辞在他身后勾了勾唇:“嗯。”
祁年晚上要训练,他等不等人,周砚辞压根管不着。
不过今天的训练结束得晚,从体育馆出来的时候已经下晚自习了。周砚辞正站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周围一片黑就他白,冲着脚步轻快的祁年一招手:“祁年。”
祁年的好心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嘴角也垮了下去。
周砚辞三两步来到他面前,递上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我整理的笔记,送你。”
祁年双手插在口袋里,懒懒地睨着他,语气不善:“靠,谁稀罕你的笔记。”
“除了你所有人都稀罕。”
“那我还挺特别?”
“嗯。”周砚辞一本正经,“所以我才稀罕。”
“……”
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张嘴这么骚?
周砚辞说起甜言蜜语也是淡淡的口气,侵略性太强的目光被他偏到一边,隔着足够的距离,并不会让祁年感到不适。
但祁年仍旧不伸手,甚至准备绕开他走。
“还有。”周砚辞早有准备又开了口,他将塑料袋一转,推到祁年面前。
冬日微凉的月色下,塑料袋的褶皱微微泛着光,隐约透出下方精致卡牌的形状。
祁年眼睛放大,双手不由自主从口袋拿了出来。
“国王牌,也送给你,我把它的使用权交给你。”周砚辞郑重其事地用双手托着塑料袋,一字一句,“……这样,应该可以吧?”
祁年眨了下眼,怔怔抬头。
冷不防又落入了那双摄人的漆黑眼眸里。
“这次换你来命令我。”
见祁年半晌不语,周砚辞抿了下唇,故作轻松地笑了下:“能不能扯平?”
祁年默不做声把塑料袋夺了过来,对笔记兴致缺缺,第一时间拿出国王牌。
国王牌被他紧捏在手里,目光则狐疑锁在周砚辞身上。
看不出破绽。
好像真挺诚恳的。
想了一会儿,祁年试着命令道:“那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家去,别跟着我。”
周砚辞愣了愣,问:“就是这种感觉吗?”
“嗯?”祁年反应了一下,意识到他问的是国王命令生效的感觉,心跳陡然加快,兴奋得眼睛亮闪闪的,“对!就是这种被无形的力量控制住的感觉。现在你应该能感觉到它在拽着你的腿吧?”
“……对。”夜色里周砚辞的表情不太明晰,祁年也只关注着他的动作,脚步微动,语气有点依依不舍的无奈,“那我走了。”
“嗯嗯走吧。”
果然走了!
半个月以来在头顶上郁结的乌云顷刻散尽,祁年的唇角越翘越高,爱不释手将国王牌翻来翻去。
第26章 晋江独家
早春的风仍带着丝丝凉意。
高三的课间也很安静,座位上净是趴着补觉的学生。祁年走到教室后方的窗户边,纵目眺望操场另一边的常绿乔木,放松眼睛。
“那我们扯平了?”
周砚辞不问还好,潜移默化地呢这事儿就过去了。既然问了,祁年自然不会轻易放让。
祁年转过身来,懒洋洋用双手撑住窗台,斜睨向周砚辞:“才没这么简单。”
祁年不是个记仇的人,但对周砚辞积怨颇深。
虽然,大多怨念来自那突然的表白。
祁年自顾自嘟囔,细数他的不是:“你害得我上课睡不了晚上也睡不了,那就算了。还有食堂里那杯奶茶,都怪你让我喝,撑死我了。还有,我严重缺觉你还让我在两分半内跑完八百……”
那会儿的周砚辞还不知道国王牌的作用,祁年也不用他再做什么补偿,说出来发泄完就好了。
周砚辞坦然:“奶茶还有八百,是我吃醋了。”
祁年噎住。
反应过来后忙搓搓胳膊:“你,你离我远点。”
“好。一米够不够?”
“……够了。你就站那儿,别动了。”
“你可以继续命令我。”周砚辞站好,主动告罪,“作为对你的补偿。”
祁年想了一阵。
确认左右无人,他才压低音量道:“你能不能别喜欢我了。你别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