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司念动了动。
林夜不肯松手，他抱得更紧。
呜咽出声。
司念摸了摸原本应该是心脏的位置，现在的这里，空空如也。
空空如也的感觉让他产生了一些类似人类难过的情绪。
他在努力明白林夜对自己这么在意的情绪。
“林夜，司承志消失了，魔族老者也消失了。我不想找我的本元灵血墨鸦了，我不知道销毁我时间是多少，我有点……”司念垂着眼睛，看着满地怨气，凄然笑了，“我想做一件很想做的事。”
林夜抱着他点点头，有气无力回应，“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星运转为人之前，都会进行人类行为学习培训。我们要完全融入人类世界，从未出生在妈妈肚子里应该有的行为开始培训，培训课程包含直一生，到……死亡。”司念慢慢说着。
“你知道吗？很多没有形态的星运，被掌管者随机抓取，赋予能化形的能力，都很期待去人类世界，做一回人。我们没有太多感情，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我们被培训过后，会产生一种希望做人的想法，会放大感情。我喜欢培训资料中，晚霞照射下的湖边公园，男男女女牵着狗狗们散步的场景。”
“林夜，我忘了很多事儿，但是有一件事记得很清楚。掌管者派我们这些星运转为人的时候说过，如果完成任务不想马上回归，我们可以选择完整地做完这一世的人，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体验短暂的一段人生。”
司念眼中渴望，语速更慢，透着一点点不舍：“我很想……体验。”
林夜听完就差号啕大哭了，主人哪里还有时间？
他被销毁了，他的手腕一直在哗啦哗啦地流出星光。
主人也许马上就消散了，怎么体验那么漫长的一生。
“林夜。”
司念又动了动身子。
这次林夜妥协，他松开，盯着主人漂亮到失真的脸看。
委屈的样子，让司念空洞的心脏位置，似乎出现一些涌动。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一直很费解。
林夜摇头，“不知道，看到你那一刻，我觉得很不一样，很喜欢你，感觉离开你我就活不了。”
司念笑了，星光璀璨，，美得不可方物：“没遇到我之前，不是活得好好的。”
林夜不吭声。
两人对视沉默。
“主人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去。”
司念毫不犹豫告诉他：“我想找一个女朋友，跟她结婚生孩子。”
林夜：“……”
林夜脸色顿时很难看。
“我们培训的时候，掌管者说，很多星运不愿意返回，就是因为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爱人，生了代表他们爱情的小宝宝。他们说，那是独属于人类的一种幸福。”
“我想知道，幸福的具体含义。”也不枉他来过人类世界八次。
他这次终于长大了，不是吗。
“主人，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林夜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我不允许你找女朋友。”
一只不懂情爱的小怪物，只是在表达不能被任何人夺走主人的情绪。
可他不知道自己动情有多深，也许只是第一眼看到司念，就爱到骨子。
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因为他是司念。
司念点点头，没错，他就快被销毁了，没有机会去实现自己的幸福。
况且，经过培训的他知道，和林夜亲吻代表什么意思。
那是人类表达喜欢的方法。
他想了想，对于林夜的亲吻，他不抗拒，他喜欢那种感觉。所以换个角度想，把林夜当成女朋友，也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他安慰林夜：“我不去找别人，虽然你性别不能改变，但我可以把你当成女……”
“不可以！”林夜果断拒绝。作为怪物本性，他不懂爱情，趋于本能跟着司念，但性别这个事儿，在他们这个圈子，雌性会被雄性搞大肚子，这个世界的小怪物很多都是被迫生出来的。
林夜不想生孩子，再说，他也不会。
更重要的是，这个怪诞世界里，从来不局限性别，他们卡的没有那么死。
所以，林夜绝对不允许主人对自己的想法趋于上位概念。
“主人你是我的！”他强调。
司念琢磨着他语气中的含义，表情略显迷茫。
他问：“所以我要扮演女……”
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就想体验下一家三口养条狗的幸福。
“不！”林夜打断：“不要扮演，我就要男的！”
司念：“……”
怎么感觉越聊越不对劲儿，林夜看起来好像很激动？
算了，不想和林夜吵架，他是唯一对自己真心好的小怪物，这样好的小怪物，不能让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