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
也是自天之后,阮苏将莘翊送她的所有能辟邪的东西收了起来,她想,只要能再见她一面,哪怕是鬼也无所谓了……
当然,那段时间阮苏还被一些神棍骗了不少钱。
书房的门被阮炘荑轻轻阖上。
听见关门声,阮苏搁下筷子,单手撑着额头,灯光将她的脸衬得晦暗不明,眼眸依旧眉眼什么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炘荑从楼上下来时,温惜寒正端着桂花酒酿小丸子慢慢吃着。
周姨则在收拾厨房。
阮炘荑身形从后面一绕,在温惜寒身侧坐下,嬉笑着问:“姐姐怎么样?周姨蒸的米糕好吃吧?”
温惜寒颔首:“还是记忆里的味道。”
阮炘荑一脸赞同地点点头,抬手指了下楼上,压低声音说:“现在周姨很少做了,今天还是托了妈妈的福才吃到的。”
温惜寒摇头失笑,又吃了两口小丸子,就将碗递给阮炘荑:“我吃不下了。”
一碗桂花就酿小丸子,她已经吃了快一半。
阮炘荑习以为常地接过,捏起小瓷勺继续吃着。
温惜寒坐在一旁偏眸安静地看着她吃,精致的桃花眼不自觉地弯起,在阮炘荑将碗放下时,捏起一张纸巾轻轻擦拭了下她的唇角。
阮炘荑下意识地握住温惜寒的手,眸光一抬,视线不期然地对视上。
她舔了下唇角,偏头一点点朝温惜寒贴近。
在只有一指不到的距离时,温惜寒闭上了双眼。
炙热的呼吸打在鼻尖,但想象中的温软唇瓣并没有落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身后突然传来的两声咳嗽声。
温惜寒猛地睁开眼,推开了近在咫尺的阮炘荑。
阮炘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咬着下唇转头朝后看去。
知道自己打扰到两个小年轻好事的周姨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般,加快脚步目不斜视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阮炘荑:“……”
吞了吞喉咙,阮炘荑再度朝温惜寒看去时,迎接她的是一张被捏成一团的纸巾。
纸巾哪有什么重量,轻飘飘的,打在脸上一点都不痛,反而更多的是某人的怨念和嗔怪,弄得有些痒。
讪笑着将掉地板上的纸团捡起扔进垃圾桶里,阮炘荑刚准备哄人,温惜寒就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阮炘荑起身将茶几上的盘子、碗筷收拾了,才端着杯热好的牛奶往上楼走。
翌日,阮炘荑成功达成了睡到自然醒的愿望。
慢悠悠地收拾好下楼,结果没在客厅沙发看见阮苏的身影,阮炘荑面露稀奇,晃进厨房向正在洗菜的周姨问道:“咦,周姨,我妈妈今天这么早就出去了?”
周姨择菜叶的动作一顿,朝楼梯口望了一眼,轻声说:“没,小姐还没下来。”
“哦~”阮炘荑了然,难怪今天早上的觉这么好睡,感情是亲妈自己都赖床了。
“小小姐想吃点什么?”周姨拧开水龙头,有条不紊地洗起了菜叶。
“吃什么?”阮炘荑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这个点,吃早餐太晚,吃午餐又太早了。
思索两秒,阮炘荑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点水果,慰声道:“周姨你先做午餐吧,我吃点牛奶和水果就行。”
“光吃这两样哪能行。”周姨擦了擦手上的水,从蒸蛋器里拿出两个鸡蛋,不由分说地塞到阮炘荑手里。
鸡蛋还是热乎乎的,拿着有些烫手,阮炘荑想也没想直接放进了休闲裤的裤包里,忍着从布料里闷出来的热意,阮炘荑洗好水果,拿上两瓶牛奶,蹬蹬瞪地跑上了楼。
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门,阮炘荑听见浴室的洗漱声,顿时一整个放松下来,将水果和牛奶放到茶几上,她又走到床边开始整理凌乱的床铺。
“吱——”
浴室的门开了。
阮炘荑调整了下枕头的位置,迈腿迎了上去:“姐姐来吃点东西。”
温惜寒额迹的发丝有些湿润,眉眼间还蜷着若有若无的起床气,水珠从侧脸滑过,坠在精致的下颌上要掉不掉的:“嗯。”
等温惜寒坐下,阮炘荑将牛奶吸管插上递给了她,神秘兮兮地说:“姐姐,手给我,我还有个好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温惜寒将信将疑地伸出手。
“好东西了啦~”阮炘荑半掩着手背从裤包里摸出一颗鸡蛋,故作玄乎地放到了温惜寒手里。
温惜寒:“???”
看清圆滚滚的东西是鸡蛋后:“……”
摘下颗葡萄喂进阮炘荑嘴里,温惜寒好笑地问:“就一个吗?”
阮炘荑摇头,变戏法般又从裤包里摸出一颗。
结果下一秒,她瞬间破功,扯了扯裤包,苦哈哈地说:“捂着好烫,感觉肉都要给我烫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