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点头应了。
“怎么瞧着跟我查到的不大像啊?居然敢这样去拦世子,真是胆大!”
喜儿嘲笑:“你在夫人身上犯的错误还少吗?”
定安也补上一刀:“八十罚棍。”
长安:“……”莫名感觉屁股有些痛。
喜儿趁机表功:“我可是给你求情了的。”
长安闻言,嗤之以鼻:“你?求情?”
“你不信?”
“我当然不信,就你这胆子,只怕世子多看你一眼,你就要倒了。”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还拿出来说,长安你混账!”
喜儿作势就要打人,长安躲地飞快。
平安不耐烦跟他们说这些有的没的,便起身去泡热茶了。
定安见状,寻安顺要了点瓜子花生来。
他们四人好久没聚一块了,说来还得感谢夫人,半道将世子弄走。
几人嗑着瓜子喝着茶,说些曾经的趣事,倒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慢。
约莫过去了一个多时辰,苏御才从书房那边过来,几人纷纷起身行礼。
苏御坐下喝了口热茶,先让喜儿去书房外边守着顾夏,之后才叫长安上前回话:“兵马司那边如何了?”
长安:“消息已经放出去了,那些老兵昨日就找过指挥使讨要说法,今日得知您被御史状告的事后,又去找了指挥使,这一次程胤没有出面。”
苏御:“没有出面?”
长安点了点头。
“真是蠢货。”苏御淡淡评价。
“确实挺蠢的。”平安点头赞同。
苏御转首,漆黑的眼直直地望过去,这个让长安头皮发麻的眼神,平安却是一点不怕,还耸了耸肩,道:“这时还躲着不出面,在旁人看来不就等于是默认?五城兵马司里的兵将大多都是原来跟着咱们王爷和林帅东征的精锐,因着受了重伤,上不了战场,才被安置在兵马司里,当年若非世子您忙着对付西羌,无暇顾及这些退伍的伤将,如何能让他们被定远侯府给笼络了去,如今也算拨乱反正。”
昨天夜里,都司处的一名参将趁着休沐到甜水巷里赌钱。
甜水巷坐落在东城,里面有很多临时搭建的赌场,这些赌场一律由东城兵马司负责看管,东城兵马司的兵士时常藉着扫除赌场的机会,贪墨银两,若是不给就砸场子。
这本是小事,赌博嘛,银子来的容易,赢的人也不介意给点儿孝敬,可好巧不巧,那名去赌钱的参将是林玮一的妹婿——赵庆。
赵庆当晚手气不佳,输了不少,正要开始转运赢钱,兵马司的人就来要钱了,他心有不忿,便将事情闹大,最后这事被捅到了苏御的耳中。
苏御不仅是五军都督府的大都督,还身兼佥事一职,佥事总管军纪,皇城所有的兵将都很怵他。
苏御本也不必去管这事,既犯了错,该罚的罚,也就过去了,可知晓了矛盾双方是赵庆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后,苏御当即就赶了过去。
赵庆是林玮一的妹婿,属定远侯府。
而五城兵马司也属定远侯一脉。
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使程胤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实际在幕后操纵的人是定远侯府的虞清。
当年林帅战死,瑞王遇刺身亡,苏御以少年之姿接手军队,他虽是皇孙,却也难以服众。苏御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众人都臣服于他,之后与西羌的一战更是吸引了他全部的心神。
五城兵马司就是那个时候组建的。
最早提出成立兵马司的人是瑞王和林帅,初衷是为了安置从前线战场退伍的精锐们。
大应是以武夺得的天下,在他们南征北战的那几年,丧命的兵将不知凡几,受伤者更是多如牦牛,很多兵士因伤退伍回乡,又因得不到良好的照顾而落下终生病根,早早就去了。
以命护国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令人唏嘘,故而两大将领联名上奏,欲促成此事。
这些精锐在战场上叱吒风云,即便受了伤,到了后方也是以一敌数的好手,用以维护京中治安,最合适不过。
武德帝有心允准,可大应初建,国库空虚,这事只能暂且搁置。
等国库终于能拨出银钱了,两位提出者却都不在人世。
定远侯夫人得知朝廷有意成立兵马司时,便以林帅遗孀的身份,请命参与其中。
帝允。
虞清的能力不用多说,兵马司里有不少林帅的部下,纷纷以她马首是瞻。
兵马司正式建立后,虞清明面上没再插过手,可她的势力已经渗透到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