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不懂这点,却知道自己当年就是被钮祜禄氏派人传话才失了作为四阿哥生母的机会,从此跟钮祜禄氏地位天上地下,钮祜禄氏作为大清皇太后被万人敬仰,而她仅是先帝贵人,身份低微不可直视。
人就是如此,一旦知道自己距离登天机会差了一次出门,就万般不得劲,执念都在这上面了。
叶湘雅来到原主身上,就是为了完成原身心愿——将四阿哥弘历记在名下,从此成为大清皇太后。
所以她一来便派让门外之人绝了钮祜禄氏让她出门的心思,还让门外守着的人去劝钮祜禄氏去找年侧福晋,她们俩在后院不得宠,还一并被福晋禁足于此,说是有贵人在此,她们俩不得冒犯,两人都是谨小慎微的性子,加上初次随行热河行宫,一听福晋这么说,就半点不怀疑在屋里待了几个月,半个人影都没见到,就连给她们食物的人都是将食物放在门边,人走了她们才出来拿走食物。
今日钮祜禄氏来找她,还是让门外之人传话,大抵是太久被闷在屋里了,不得劲,但又不敢违抗福晋的话,最好是两人一块出门,毕竟法不责众,年侧福晋刚进门就如此得宠,好不容易没有旁人的干扰,两人趁此讨好年侧福晋,至少能从年侧福晋身上学得一两种得宠法子。
只是在郭络罗氏刚出门后,钮祜禄氏便被福晋派人传话好生待着——这在原身眼里,岂不是钮祜禄氏让她错失机会。
因此,这次她成为原身后,有些事得反着来了。
就比如这次,她不但劝钮祜禄氏出门,还告知她稍迟一步出来,说自己在屋里新裁数个月的新衣得花时辰穿上,给她们俩一个惊喜。
钮祜禄氏听罢便先行一步去寻年侧福晋。
而她这里果不其然被福晋派人说明事情严重性,并在惊喜交加下连连点头,认了四阿哥做亲儿子,福晋柔声道:“郭络罗氏,你的好福气来了,但是从今往后,不管有没有人知悉钱氏这人,哪怕四阿哥得知自己生母并非你,你都只能是四阿哥生母!记在玉牒上的名字,没人改得了!”
叶湘雅温顺点头,“是,福晋,奴才平生只有四阿哥一子。”
福晋点点头,看了一眼她身子,“正好我这屋里为你备了一身合适的衣裳,你就穿上去见见她们吧。”正好过个照面。
福晋在这方面心思谨慎,不然潜邸侍妾至死也不知四阿哥并非钮祜禄氏亲子。
叶湘雅点头,她就一个格格,有什么事尽管照福晋吩咐来吧。
不久后,原身贴身伺候的奴才被派过来了,惊喜交加看着自家主子身怀六甲,“主子,难怪她们都不让奴才过来见您,原来您是有孕了,佛祖保佑啊!”
芸琳岂能不惊喜,热河行宫是块好地儿啊,主子在府邸不甚受宠,几个月才有一次受宠机会,可一过来热河行宫只被主子爷宠幸一次便有了身孕,她和主子这辈子也算熬出头来了。
芸琳热泪盈眶,小心翼翼搀扶着主子,不禁抱怨道:“格格,钮祜禄格格就不应该过来找您,您身子弱、胎像尚且不稳,怎经得起她折腾。”
福晋对芸琳是用这种借口,说是郭络罗氏的身子一旦离床就会小产,专门派人伺候才在快临盘之时情况勉强稳定下来,而对钮祜禄氏的奴才则是用了另一种借口,说是福晋过来时没带多少奴才,既然钮祜禄氏不得出来,那这身边伺候的人便召集到福晋那边干活。
反正戳破天钮祜禄氏主仆二人都不会想到郭络罗氏这胎是假的,雍亲王又不是没有儿子,何至于让人伪装自家血脉。
……
屋内,年侧福晋神色温婉跟钮祜禄氏交谈。
“按你所说,我还真期待郭络罗妹妹这几个月折腾出什么了。”
钮祜禄氏“噗嗤”一笑,“妹妹生性好动,大抵稳不下性子。”她跟郭络罗氏在府邸关系不错,毕竟同为满洲姓氏,一并不得宠,可这次出行乃是她这辈子都难寻的好机会,她宁可在年侧福晋身边多说些郭络罗氏不好的地方,也好过年侧福晋看重郭络罗氏盛过她。
年侧福晋可是继李侧福晋后,府邸宠爱最盛之人了。
两人吃吃地笑了。
“年侧福晋万福金安,钮祜禄姐姐好。”
两人随声抬头,不了这一抬头,两人脸色均僵住了,她们居然看到郭络罗氏揣着肚子笑眯眯过来了。
钮祜禄氏哑声道:“妹妹居然有孕了,姐姐不知真乃混账。”任她千想万想,她们俩住的地方隔着老远,在没看到郭络罗氏之前,她都想不到郭络罗氏居然有孕了。
她拳头一紧,心里不是滋味,原来到头来,这满后院的侍妾,就数她不得劲,她和郭络罗氏是后院最不得宠的侍妾,宋氏等人跟她们的处境相差不大,可到底曾经为四爷生下过大格格和三格格,有这层情分在,怎么不得宠都比她们强,可现在郭络罗氏居然有孕了,这叫她怎么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