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秒一秒流逝,邢知周都没听到方时的回答,等待的时间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眼看着气氛就要尴尬了,邢知周打哈哈:
“我开玩……”
“我也担心。”
邢知周:“……”
邢知周:“……”
他知道方时只是纯粹的担心,不可能是别的感情,可还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兴奋。
邢知周:“额……不用担心,就是这几天可能不能和你一起上下学了。”
方时:“嗯?你怎么了?”
“嗯……就是脑袋被开了一下。”邢知周摸着鼻子有些语无伦次,这说法把方时吓的一惊。
方时:“啊?你说什么?”
“不是不是,也没有那么严重……就是……”邢知周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地和方时交代了,方时听完后,问:
“所以住院大概要住几天?”
“三、四天吧,出院后还要休息一段时间,我尽量早点能去学校。”
方时心头软了那么一瞬:“没事,不用,你先顾好自己。”
邢知周“唔”了一声,毕竟方时那头是在学校,没有过多寒暄就把电话挂了。
方时一直是趴在桌子上,压低声音和邢知周讲电话的,远的同学可能不知道他在干嘛,但毛子和张和却是知道方时是在打电话,只是听不清说了什么,不确定电话那头的人是谁罢了。
方时看着刚才邢知周拨过来的号码,将号码存储备注为邢知周妈妈,犹豫了一下,又改成周阿姨。
他切回通讯录,盯着邢知周的联系方式,试探性地拨出了电话,电话那头不出意外的还是关机。
其实这年头智能机开始兴起,普通直板机卖的并不多,也没有多少人会冒风险去偷这样的手机。
方时沉了口气,将手机塞回桌肚,一抬眼就看到毛子坐在了邢知周的位置上的,回头看着自己,再看张和也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方时问。
毛子说:“时哥,谁和你打电话的?”
张和说:“是仔哥吗?”
方时想了想,还是点头了。
“仔哥他怎么了?怎么没回学校啊!总不能发生什么事情了吧?”两人都挺关心邢知周的。
方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告诉了毛子和张和邢知周发生了什么,两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看方时,然后就是追着他问邢知周有没有事情,要不要紧。
方时让他们宽心,又嘱咐他们最好不要告诉别人,让两人安心自习不要再想这件事了。
可他自己呢,低下头看卷子的时候总会时不时想到邢知周,有些担心他现在的状态。
终于,他还是把桌肚里的手机掏了出来。
……
邢知周那边,周兰买了苹果回病房,切好了坐在床边喂邢知周,邢知周不好意思,想接过叉子自己吃,并逗周兰说:
“我伤的是脑袋,不是手,没事。”
周兰心疼邢知周,不听他的,又抢过叉子,说:“我就想喂。”
邢知周拗不过周兰,只好放弃。
然后伤了脑袋的十八岁男高中生就像是婴幼儿一样接受着母亲细心的照顾。
“妈……”
周兰说:“还有两块吃完了。”
邢知周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好奇是谁报警救的我?那地方经过的人不多吧?”
周兰叉了一块苹果喂邢知周,然后慢慢说道:“是摊饼的奶奶,你不是买蛋饼吗?她见你进了弄巷一直不出来拿东西,就进去找你了,然后就看你……”
周兰又哽咽了,她闭了闭眼睛,压下情绪后才能继续说话:
“就看你头上流血,躺在地上。”
“那……等我出院了,要去谢谢奶奶。”
周兰低着头,没能再说话,仅仅只是“嗯”了一声。
做父母的,自己孩子受伤,哪怕与他们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也会自责内疚没有照顾好孩子。
周兰鼻头一阵阵的酸涩,眼泪不受控制的浸湿了眼眶,想擦泪,又怕动静太大,被孩子发现自己的脆弱,让孩子担心,所以一直憋着。
这时,邢知周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响了,趁邢知周看手机的空档,偷偷擦了眼泪。
是一条消息,方时发来的。
周兰说:“怎么了?我的信息吗?”
邢知周嘴角上扬着,说:“不是,是方时,刚我不是和他打了个电话吗,他现在问我在哪住院。”
周兰问:“他要来找你吗?”
邢知周将医院和病房号告诉了方时,同时又回应周兰:“大概吧。”
“他下晚自习过来会不会太晚,不要让你天柔阿姨担心了。”
邢知周说:“他没说今晚过来,可能就问一句,然后有空来吧。”
周兰思量着点点头,觉得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