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李同他们已经追了上来,“陛下,您歇会儿吃些东西再去吧。”
连着跑了两个时辰,燕译景不累,他身下的那批马都要累了。
他跑出来急,身上没有带干粮什么的东西,好在姜公公心细一些,准备了水囊,只是忘了准备干粮。
李同递过去一张饼,燕译景接过之后,叼着那张饼直接离开。那饼留在手心的感觉还没有消失,那个人就已经跑的远远的。
燕译景随意咬着那张饼,这张饼并不是很好吃,十分干巴,但他腾不出另一只手拿水喝,只能忍着。
娄知县看傻了眼,李同他们也不敢休息,快速跟了上去。
“这……这是发生了何事?陛下为何如此焦急。”
李同看着他身后那些物资,“您还是快些赶去淮阴镇吧。”
“这……”娄知县还没说完,那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溅起的泥土弄脏官服。他带有几分嫌弃,又不敢上手去弄,低声咒骂两句,对着其他休息的士兵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淮阴镇的瘟疫,比先前要好些,有几人痊愈,成了大家的曙光。他们配合华应子积极治疗,想着自己也能痊愈的那一天。
商怀谏躺在床榻上,脸色发红,奄奄一息的模样。周世子是哪里也不去了,就在外面守着。
囡囡端着熬好的药过来时,被几人拦住,他们上下打量着幼小的囡囡,笑得猥琐。
“你们要做什么?”囡囡并不怕他们,这里都是士兵,还有她师父师兄在。
几人步步紧逼,在中间的那人,打翻她手里的药碗,药汤泼在她手背上,还有衣摆处。
药汤还有些烫,她的手被烫的通红,囡囡捂住自己的手,“你们做什么!这是给太师大人的!”
“太师大人!哈哈哈哈。”几人捧腹大笑,在笑她天真又愚蠢。
“你口中的那位太师大人,在药离下毒,我们又怎能让他喝药呢,早已被毒死了怎么办,哈哈哈哈。”
这几人还未痊愈,否则也不会待在这里。
“你们胡说什么!凶手不是太师大人。而且当初太师大人还昼夜不分给你们熬药,你们不知感激也罢,怎能恩将仇报。”
囡囡质问他们,不过因为她年纪小,说出的话根本没有气势,几人也就当个笑话听。
其中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人瞪了囡囡一眼,“小姑娘,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
他一步步靠近,将囡囡拽进怀中,粗粝的手指抵住她的下巴,囡囡心里犯恶心,可惜她的力气根本不敌这人。
“放开我!”
刀疤男捂住她的嘴,那张狰狞的脸在囡囡眼中不断放大,“如果你这么担心那位太师,我就让你也染上瘟疫,这样,你就可以陪着你那位太师了。”
另一个看起来干净的人提醒他,“华大夫还在,得罪了华大夫,要是他不给我们治,看你怎么办。”
刀疤男放开囡囡,囡囡本想咬他,但想到他还染着瘟疫,就踩了他一脚跑开。
刀疤男啐了一嘴,“怕什么,他要是不给老子治,老子就天天跑出去,让所有人都染上瘟疫,看他治不治。”
其他人附和着,他们谈着谈着又笑了起来。
男孩在暗处看着,默默记下这几人的模样,“敢欺负我妹妹,我要你们好看。”
他跑开之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去了厨房。囡囡还在给商怀谏重新熬药,男孩怕她待会儿又碰上那几个人渣,“妹妹,你去师父那帮忙吧,我站久了有些累,让我熬一会药好不好。”
囡囡点点头,嘱咐他说:“这碗是待会儿要给太师大人送过去的。”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别让师父等久了。”
囡囡走后,男孩将几份备好的药材拿了过来,偷偷减少一些用量。
不过他端给商怀谏的那碗,没有变。
周世子看到是他还有些惊讶,因为每天都是那个女孩来送药的,因为对那个女孩印象很好,周世子不免问了句,“那个小女娃呢。”
“她去师父那里帮忙了。”
“这样啊。”周世子端着药进去,“你也别呆在这,小心被传染了。”
商怀谏现在没有躺着,他坐在床上,意识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看见那碗药时,本能有些排斥,这几日喝多了,他依旧受不了那股味道。他现在如燕译景一般,总要在喝完药之后,吃个蜜饯。
他听见周世子的声音,笑着说:“你不怕也染上瘟疫吗?”
周世子将药递给他,将窗户打开透透气,“老子身体好的很,你这是快活日子过多了,身子也羸弱许多。”
“那你应当是过久了糙人的日子,说话做事五大三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