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先出去,女儿同陛下说两句。”石小姐推搡着他,他对这个女儿还算客气,何况她保证自己一定会说服燕译景。
她转身看着姜公公,笑着十分有礼貌道:“劳烦姜公公也在外面等一等,奴家有话同陛下说。”
姜公公看着燕译景,寻求他的意见。燕译景点点头,姜公公不满看着石小姐,不情不愿出去。
门被关上,石小姐扭着腰肢,风情万种,她走至燕译景身旁,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过一瞬,燕译景直接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她整个人都摔在地上。
“陛下,奴家是真心想嫁给你。”石小姐朝燕译景抛媚眼。
燕译景翻白眼,“你想说的只是这些?那你可以出去了。”
石小姐惊讶,还真是不近女色。她清清嗓子,声音恢复正常,不是方才夹着说话。她开门见山说:“我可以帮陛下。”
燕译景没有说话,她清清嗓子,经常夹着说话,正常起来反倒不习惯。
“那个天花的死者,是燕译书安排的。这么多天没有动静,因为他想等陛下放松警惕,陛下应该了解他,他最喜欢这样给人措手不及。”石小姐顿了顿,继续说:“他想让天花在京城盛行,他当然要做好应对之策。”
“他准备好了药,那药放的地方,我也知道。”石小姐很骄傲,她没有她那个姐姐那么蠢,她掩饰地很好,他们真的认为,她是站在他们那边的。
包括她那个父亲。
燕译景看她,怕这是反间计,的确是反间计,不过石小姐的的确确是站在他这边的。
“陛下不信我。”
石小姐笑笑,这的确难以让人相信。
她拉了个椅子过来,坐在燕译景身边,“在石家的女儿,生来就是不幸的。包括我,包括我那位阿姊。我那位阿姊啊,被我的父亲卖到青楼里去了。”
燕译景愣住,把自己的女儿卖到青楼,他没想到,石大人会做的这样狠。
那可是他的女儿,亲生女儿,他想象不到。
“我恨他,我想他死,我那可怜的娘亲,就是被他折磨死的。”石小姐眼里满是恨意,她攥紧手里的帕子,脸和帕子一样变得扭曲,“我想让他死,同我娘亲一样,痛苦地死去。我要让他后悔,后悔那样折磨我的娘亲。”
她不加掩饰自己的恨意,她恨不得将石大人大卸八块,也难泄心头之恨。
“我知道你喜欢商怀谏。”石小姐低头,变得楚楚可怜,眼里含着泪,可这并不能让燕译景对她心生怜悯。她吸吸鼻子,声音哽咽,“我只是想寻求一份庇护。等我那父亲和燕译书死了,你可以休了我,也可以将我打入冷宫。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她亲眼看到自己娘亲是如何死在一个男人身下,她永远痛恨,想到同别人发生关系,她打心底作呕。
燕译景瞥见她脖子上的伤口,将自己的琴递过去,“你把它擦干净,朕就同意。”
“多谢。”石小姐抱着琴,一点一点擦干净,她擦的慢,想要在里面多待一会儿,不想看见自己的父亲。
花了一个时辰,琴变得和新的一样。燕译景试着弹了几下,琴声没有变化,他看着石小姐期待的眼睛,道:“既然如此,朕封你为清妃,你住到你姐姐的宫殿去。”
“多谢陛下。”石小姐差些就要跪下,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她提着衣裙去告诉石大人这个好消息。
石大人不知道自己女儿是怎么说服燕译景的,但只要结果是好的就成。
他用力拍打自己女儿的肩膀,哈哈大笑,“不愧是我女儿,就是争气。走,阿爹带你去吃好的。”
所谓吃好的,不过是在她平日的素菜里,加上一盘肉。
石家的女儿很难吃的上一顿肉,逢年过节也不一定吃的上,只有将他哄得高兴,给他带来银两,才能破例吃上一次。
石家的女儿个个干瘦如柴,石家的儿子个个胖成一头猪。
燕译景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还有石小姐在纸张上写下的字,地点与时间。时间是明日,地点有青楼,集市,还有郊外。
郊外的阁楼,当初将商怀谏幽禁在那里的,现在成了燕译书存储物资的地方。
青楼和集市,人流量比较大,他垂眸明白其中的意思。
“李同。”燕译景冷着脸,他将纸攥成一团,用尽捏紧,他想不明白燕译书怎么会变成这样,没有一点人性。
李同啊了一声,跌跌撞撞跑进来,他深呼吸,集市不好控制,青楼好控制一点,“派人将京城所有青楼围起来,请大夫过去一一排查,没有问题之后,才能让人离开。这几日去过青楼的,无论是谁,都让大夫去排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