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子无法反驳他的话,但燕译景身为帝王,这样的话有些不负责任。
“这不还有长公主。”景誓抬头看着燕译景,燕译景能做上这个帝王,有一半的功劳是燕译月的。那个人心狠手辣,杀伐果断。
他听闻,陛下登基那一日,群臣不满,他们认为是燕译景篡改遗诏。燕译月提着一把刀,站在燕译景下面的台阶,问谁不满,站出来的那些人,皆死于燕译月的刀下。
至此,再也没人敢明面上说一句不满。
即便燕译月留在金国,景誓想,或许燕译月想借金国的兵与燕译书对抗。
燕译景笑笑,“景公子不会是个落难的贵公子?”
景誓也笑,“陛下多虑,那种人杂的地方,消息流通的比陛下想象得快。”
两人看着对方,各怀心思。
周世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看看燕译景又看看景誓,这两人再打哑谜似的。
也就周侯爷心大,自顾自吃着自己的东西,反正他们又不会打起来,用不着他操心。
“说到长公主。”周世子沉默,他本来就是去救燕译月的,结果被商怀谏劝了回来,“臣辜负了陛下的期待,没能将殿下安然送回来。”
燕译景并不奇怪,如果周世子救下燕译月,两人一同回来,怕是他也会被燕译书的人缠住。
留在金国,不一定都是坏事。
“殿下。”玉叶给燕译月喂药,她们还留在偏殿之中,皇帝出去之后,没有再来看过他们。燕译月乐得清闲,只是没有皇帝来,其他人也会来。
鸢黛身边跟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太监,看着和鸢黛年纪相仿。
她装扮华丽,比她身为公主时打扮更加华丽,更衬得她花容月貌,燕译月很轻易就被比下去。
“姐姐身子可好?”鸢黛打量这里,这偏殿比她梁国的御书房还要大。看着让人羡慕。
燕译月坐起身来,没有行礼。若按入宫的时间,应该是她喊鸢黛姐姐。
“妹妹瞧不见?”燕译月不想和她多说什么。
鸢黛脸上还是保持者微笑,旁边的小太监瞪了燕译月一眼,心想这人真没礼貌,哪有一点公主的做派。
她坐在燕译月床边,端过药碗亲自喂燕译月。
燕译月瞥见她脖子上的痕迹,垂眸笑笑,喝下鸢黛喂过来的药。这一幕相当和蔼,两人宛若亲姐妹,感情深厚。
“陛下在你的药里下了点东西。”鸢黛凑到她耳边说,她恰好听见皇帝吩咐太医,只是下了什么,她没有告诉燕译月,这是她的筹码。
燕译月不和她绕弯子,直接问:“你想要什么?”
鸢黛撇撇嘴,和燕译月这种人说话真没意思,一点惊喜都没有,“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但是,你也要帮我。”
“好。”
“?”鸢黛愣住,震惊地眨眨眼,她还没说是什么呢。不过,她喜欢和这样的人合作,不用费那么多口舌去解释,“那以后,我们就是一个阵营里的人了。”
燕译月笑着说是,她余光看了眼那个年轻的太监,也凑到鸢黛耳边,提醒她,“你脖子上的痕迹,还是遮一遮比较好?”
鸢黛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脖子,对上燕译月含笑的目光,悻悻放下。
她回头看着小太监,小太监也在看着她。这是她从梁国带来的,称的上是青梅竹马。
燕译月猜到了,她也不遮遮掩掩,以后还能让燕译月给她打掩护,“我喜欢他。不过,你知道的,我们的身份,不能在一起。”
燕译月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的条件是,”鸢黛深呼一口气,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让附近的人才能听见,“你助我假死逃离这里,我要和他在一起。”
第一百一十九章
鸢黛离开了,她只带了那个小太监来,没有带贴身宫女。
玉叶给她洗漱,问:“殿下,她真的可以信任吗?”
玉叶担心这只是鸢黛下的套,哪有人会为了一个太监放弃荣华富贵。
燕译月拨弄流苏,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未施粉黛的自己面色苍白,没有任何血色,和个死人无异。
她抚摸自己的脸,“就这样吧。”
御书房有人,燕译月没有出去,昨夜玉竹已经将这里大致画了出来,她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偏殿里现在全是药的味道,金国冷,燕译月没敢开窗,她甚至不想下床,不想出门。
现在不下雪,但有水的地方都结了冰霜。
“收拾收拾,回去吧。”燕译月鼓起勇气,外面的风呼啸不止,站在窗边,渗进来的风就能让人浑身发颤。
她整理自己的衣裳,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皇帝怀里抱着个美人,美人在他怀里撒娇,“陛下,您在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