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得到,这里的温度比其他地方要冷得多,无疑,梅二娘的住处存在着一定的危险性。
“怎么不走了?”温白安问。
问完,他发现面前的陆小姐和陆先生十分默契地,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过来,看得他后脖颈直发凉。
他一下就领会到了他们的意思,只得无奈道:“行吧,我打头阵。”
谁叫他带回了假消息呢?就当是弥补吧,且他现在就一个人,只能先低头,于是他抬起步子,第一个走进了小巷。
小巷又长又窄,一进去,那股子阴冷的感觉越发加深了,且四周出奇地安静,左右两边偶尔出现户人家,但无一不是大门紧闭,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连声虫鸣都没有,陆北絮只能听到他们三人鞋子踩在地上的细碎声。
更为诡异的是,当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后,几张黄纸从头顶上方飘落下来。
陆北絮随手抓住一张,目光不禁微微一凝,这是死人出殡时,撒在路上的黄纸。
“你们看。”温白安略带紧张的声音从前头传来,并侧开身,让出前方的景象。
陆北絮看到前方,小巷还没走到头,但是路面上铺开了更多的黄纸,阵阵阴风扫过去,卷起黄纸,飘到空中飞舞。
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谁会来撒黄纸?
陆南风下意识牵住陆北絮的手,提醒道:“小心。”
“嗯。”
她会小心的,所幸包包里还有一截蜡烛底,多少能带来一些安全感。
三人一脚一脚地踩上黄纸,继续往里走去。
等快要走到尽头时,忽地,寂静的小巷里传来“嘎吱——”一声。
这声音来得十分突兀,叫陆北絮心头一紧,赶忙侧目,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向巷子前方的左侧位置,只见那里,有一扇破旧的木门,正慢悠悠地自行打开。
这一幕看得陆北絮呼吸一窒。
那扇门竟好似感应到了他们会来一样,像在请他们进去。
最前面的温白安全身都拉起了戒备,倒退回陆北絮的身边,和陆北絮还有陆南风一起,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打开的木门。
然而,木门开启后就不动了,小巷又重新安静下来,仿佛刚才的开门声,只是他们产生的错觉。
温白安用眼神询问陆北絮和陆南风,想问问他们还进去吗?
陆北絮掏出包里的铃铛,发现铃铛并没有发出震动,不禁悄然松一口气。
她干脆把铃铛拿在手中,充当探测器,“放心,现在是安全的。”
现在安全,但等进去以后就不一定了,可来都来了,再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容易获得重要的线索,就像古堡那场游戏里的阁楼和地下室,万一错过重要线索,后果会是致命的。
陆北絮深吸一口气,“走,我们进去。”
对此,陆南风和温白安都没有意见,谁都清楚,在逃生游戏里,太过胆小怕事,反倒活不长。
陆北絮率先上前了,大步迈进门内,而门里面的景象也展现在了她的眼前,是一方十分狭小的院落。
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几根用来晾衣的竹架歪倒在一边,地上还散落着几件长衫。
陆北絮走过去一看,长衫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但都褪了色,一半陷进泥土里,变得破破烂烂。
陆南风在草丛中发现了一只拨浪鼓,捡起后新奇地转了两下,再环顾四周,“这院子应该荒废了有三年了。”
还记得布衣坊的老板娘说过,乔老爷三年前遇到了梅二娘,所以算起来,梅二娘死后,这里应该就再没人居住了。
陆北絮道:“走吧,我们进里屋看看。”
说罢,她握紧手里的铃铛,小心地朝屋门走去。
嘎吱——
推开屋门,一股厚重的粉尘加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陆北絮眯起眼睛,伸手挥开眼前的粉尘,等眼睛适应了屋子里昏暗的光线后,她才进去,打量屋内的摆设。
这一打量,叫她微微吃惊了下,因为屋内非常地凌乱,桌椅翻倒不说,衣服布料扯碎得满地都是,有些地方已经结出了蜘蛛网。
温白安的吃惊程度也不小,“这里好像经历过一场打斗。”
不管是梅二娘的丈夫动手殴打妻儿,还是乔老爷带人来教训梅二娘的丈夫,这间屋子是注定太平不了的。
而屋子里除了东西凌乱外,另一边的陆南风也有了别的发现。
陆南风来到一处桌脚,蹲下身后,指腹沾一点地面的黑色痕迹,捻动两下,再放鼻尖轻嗅,“是血。”
一滩早已经干掉了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