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摇头,“一直没胃口,不太想吃。”
“现在呢?”
“想吃你给我做吗?”
沈知序看她一眼,只是问,“想吃什么?”
体温降下来,沈念胃口也恢复了些。
迟来的饿觉,摸摸空荡荡的肚子,感觉能吃下一头牛。
既然沈知序主动提,她舔舔唇,眼睛亮亮毫不客气地提要求,“我想吃肉。”
“有什么忌口吗?”
“你都知道我爱吃什么糖,怎么不知道我忌口吗?”
沈知序淡淡瞥她一眼,“倒是挺会举一反三。”
“所以承认自己喜欢吃什么糖了?”
“...”
沈念哼了沈知序一声,不搭理他。
沈知序不在意地一哂,走到冰箱前,打开。
上次来这里还是回京那晚,航班凌晨到,干脆住了酒店。
冰箱里的食材早就过期,沈知序让前台送了些果蔬,鲜肉等食材过来。
脱了外套挂到一边,挽起衣袖,小臂线条流畅清晰。
沈知序从食材里挑出口蘑,鸡胸肉,鲜虾仁,还有一盒牛奶和一罐奶油。
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颗洋葱,侧眸问沈念,“洋葱可以吗?”
莫名觉得这些食材组合在一起有些熟悉,没多想。
沈念摇头,“我不喜欢吃洋葱。”
沈知序挑眉,“奶油蘑菇汤里的呢?”
“...那可以。”沈念眼睛亮了亮。
“二哥,”她饶有兴致地走到沈知序跟前,看见旁边放着在解冻的牛排。
女孩翘起唇角,“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厨房是开放型的,沈知序将蔬菜放到水龙头下清洗。
流水冲刷完毕,男人拿刀切食材,手背青筋分明,水珠自然地流淌,灯下散着剔透的光。
“孟女士把你当亲女儿疼,想不知道也难。”
沈念哼了声,点头,也同意沈知序的话,“嗯,妈妈真的对我很好。”
沈家人多,除了沈义宏沈义韦两兄弟是家族中联系最紧密的。
算上其他旁支,上上下下都算上,几十上百号人是有的。
刚去沈家的时候,沈念最讨厌的就是人多的场景,那些人知道她的身份,总是明里暗里的欺负她。
是有一次闹大了,孟菀音拿出沈家长媳的威严,自那以后,没人再敢欺负沈念。
这个结论从沈知序的口中说出来。
本该是没什么的。
沈念一直都知道孟菀音对她好。
只是沈知序说这话时侧眸看她,那双清冷,且含笑的眼。
哥哥对妹妹般的好。
那一瞬间,就像是被什么击中了,沈念突然说不清楚自己心底是什么感觉。
感激,困惑,挣扎,愧疚,各种情绪交织,最后糅杂在一起。
像被投入这个季节京北城的湖水,泛着零下十几度难言的冰冷,被无边无际的湖水包裹,淹没。
下坠,窒息,直至喘不上气。
妈妈对她那么好,在这样深的夜,只有她和沈知序的夜,任何不该有的心思在此刻都显得十足难堪。
她站在沈知序半步之遥,望着他垂眸专注做宵夜的身影。
好像...真的只能把沈知序当哥哥啊。
-
奶油蘑菇汤喝了小半碗,牛排只吃了小半块,沈念就饱了。
她抬头看向对面慢条斯理切着牛排,吃相优雅的男人,“二哥,我睡哪间房?”
想起回京那一晚,蒋正安和几个好友没打招呼来酒店给沈知序接风,几间客房都住过。
弄得乌烟瘴气,尽管收拾干净了,给沈念住怎么都不妥当。
稍作停顿,沈知序抬手一指,“你左手边这间。”
“哦。”
吃饱喝足,沈念回到房间。
里面空间很大,和外面的阳台连通,影影绰绰的夜色映入眼底。
房间内看不出人住过的痕迹,淡淡的木质香调氤氲,清一色的性冷淡装修风格。
床中央摆着几件衣服,大概是沈知序吩咐工作人员买的,吊牌还没拆,奶茶色的吊带睡裙,布料软滑,还有一双毛茸茸的粉色兔子拖鞋。
她没多想,拆开睡裙吊牌拎着进了浴室。
洗完澡,浴巾包着头发出来,高温水汽,口舌干燥。
就这么光着脚走出卧室。
京北城高楼外的夜色一应收入眼帘,浮华璀璨。
落地窗前开着一盏小灯,光晕柔和,只照亮那一方空间。
桌上摆着沈知序的电脑,昏暗里散发微光,桌前无人。
沈念站在卧室门口半晌,像被什么指引着,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也许就是这样巧合,沈念看见了电脑屏幕上。
关于七年前的那件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