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砚在注意到女孩的目光时，脸上表情凝固了一瞬。
按照谢之寻当时找他时说的，他是想给自己女朋友办一场画展。
这女朋友不就是她？
为什么“她”现在又来问“她”是谁呢?
戚砚被绕的有点晕，第一反应又是看向了一旁的谢之寻。
他观察着他的表情，试探性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语气越往后越不确定，“她是……我一个朋友……介绍的？”
“一个朋友？”温南晚顺着接。
在看到她身后站的人点头，戚砚也跟着点头：“对，一个朋友。”
温南晚纠结了几秒：“那能冒昧问一下那个朋友的联系方式吗？”
她觉得自己这样做的确有失礼数，可心里又真的对这个叫“晚晚”的好奇。
“朋友的联系方式你应该……有吧？”戚砚本来是想这样说，可在看到男生的眼神就又换了说辞，“我们先加一下联系方式，我之后给你。”
“我们先加一下联系方式吗？”她眼睛里是遮掩不住的欣喜。
“对，”戚砚以为人是不想，刚想在找个其他理由的时候，就听到女孩说“好”。
随即也对上了她那双晶晶亮闪着喜欢的眼睛。
他身子一顿。
只不过不等他细看。
女孩的肩膀上就多了一只手，同时一道冷洌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拿你手机。”
他抬起眼，可不就是谢之寻那家伙。
温南晚在听到身旁人的语调时，愣了一下，反应过后赶忙就制止他，一副你不能这样和我偶像说话的表情。
谢之寻提了一口气，抿唇，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句，“戚老师，拿手机。”
戚砚愣了半秒，这下是真的爽到了，高声应着，“拿。”
他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助手。
接过女人递来的手机，点开自己的好友二维码，递到了女孩跟前。
温南晚觉得这真的是意外之喜了。
她抬手去拉一旁的人：“谢之寻，把包给我一下。”
看到女孩动作，戚砚这时才注意到总是一副高冷拽哥样的人肩上挎了一个女款黑包。
他啧了一声。
这反差。
换做之前，他绝对想象不到这样的画面。
甚至任何接触过谢之寻的人都想象不来，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谢之寻看着神情间满是小女孩见到偶像时那种怯意羞赧的人，心里更不爽。
但看她难得开心，又乖乖打开了包。
戚砚在女孩扫码的时候微抬眉，视线又一次看向她身旁的人，眼神里表达的意思明显：“原来你老婆喜欢我。”
谢之寻理都没理就掠开了视线。
戚砚：“……”
只顾欣喜加到偶像联系方式的人，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前身后这两个人来来往往的眼神交流。
而一旁一直站着的姚思琪和苏小雅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这两人似乎是在瞒着女孩什么。
她们同时回头看了一眼刚才提到的画，在看到上面的作者署名时，神情微怔。
苏小雅在看到那两个字的那一刻，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种可能。
毫不夸张，浑身上下瞬间起满了鸡皮疙瘩。
姚思琪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这时忽然从斜后方响起一句：“南晚。”
随着这声响，温南晚明显感觉到牵自己的手收紧了一下。
而苏小雅在看到来人是谁时五官都有些为难的皱了起来。
“陈延学长怎么真来了？”
周围气氛在陈延出现的那一刻瞬间就变了。
戚砚微微抬眉，一副看戏表情。
“有点好玩了。”
“我刚刚听老师说你临时有事，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男生走了过来。
“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就行。”
温南晚冲人礼貌笑笑，没有再接着往下聊的意思。
可他像是没察觉到似的，依旧旁若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聊着。
直到某人缓缓开口：“宝贝我渴了。”
磁沉的嗓音磨人心尖，几脸懵。
其中最震惊的要属戚砚。
“宝贝？”
“谢之寻喊的？”
他浑身上下起了层鸡皮疙瘩，哪哪都不舒服。
陈延不是没注意到女孩身后站着的人。
他往这边走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男生气质不凡，想故意忽视都难。
只不过他有点不敢问，怕是自己猜想的那个可能。
但到了这个时候，再装也不可能，他将视线落在了说话的人身上：“这位是？”
“不明显吗？”某人抢答，又自己回，“今天特意穿的情侣装。”
“……”
分明有很多种说明两个人关系的方式，可偏偏，他选了一个最骚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