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意心口微软,明明一开始在郡主眼里,算命相术只是下九流,却愿意为她千里迢迢去求来这些东西,想也知道那观主与齐王有再深厚的情谊,齐王去世多年也该淡了。
舒平郡主一定花费了不少功夫。
“我不用……”
叮铃——!
屋子里明明没有风,那只三清铃却响了一声。
姜卿意奇怪,“这三清铃怎么响了?”
“响了吗?”
桑榆疑惑问,“我怎么没听到?”
姜卿意伸手拿起那只三清铃,这里面,唯有它最普通,放在角落也毫不起眼,可握在手里,才觉出它的分量,铜制的铃身朴拙厚重,随着她的动作晃动时却竟然悄无声息。
“这三清铃莫不是个坏的?要不换一个,回头姨母再重新给你寻一个……”
“我就要这个。”
姜卿意虽觉得有些奇怪,但这个三清铃给她的感觉很熟悉。
不过她平日里也不需要给人做法事,这三清铃好坏也无所谓了。
姜卿意很快将这件事放在了一边。
夜幕降临。
姜卿意没有留在王家吃饭,而是请了舒平郡主夫妇去别院用膳。
饭后,舒平郡主要打发王御史回去,“我留在这儿陪陪阿意。”
“那你住几日……”
“姨母可能要多住几日,也方便我为姨母调理调理身子。”
舒平郡主两人脸皮一紧,回头,就瞧见姜卿意乖巧的露出小酒窝,任谁都会当她是个单纯的小姑娘。
这样的小姑娘说这话的意思,应该单纯只是调理身子……
“姨母如今年岁还来得及,身子也康健,姨夫虽有操劳,但正好年关,也可多歇息歇息,你们一定能怀上孩子的。”
姜卿意认真的说。
舒平郡主和王御史两个优雅得体的中年人,霎时闹了个大红脸。
可说不想要吧,其实也是想的,不为别的,单纯舒平郡主想要个自己的骨血,齐王府没了,世上只剩她一个齐王府旧人,她太孤单了。
“夜深了,先歇吧。”
王御史跟舒平郡主说。
舒平郡主忍着脸红点点头,“我用蚕丝缝的被褥也好了,我拿去阿意房间。”
舒平郡主匆匆离去,王御史才叫住姜卿意,道,“难为你惦念着你姨母,你若缺什么只管与姨夫提,我身家不算丰厚,却也不能占你一个后辈的便宜。”
“倒是不缺什么……”
姜卿意见王御史的脸严肃起来,笑道,“不过有几味药材我很需要,劳烦姨夫替我打听打听。”
姜卿意将治疗太子殿下眼睛的几味药材告诉了他,王御史听完后点点头便离开了。
桑榆有些好奇,“小姐,郡主当真能怀上?”
“能的。”
今儿在看舒平郡主给她带回来的那些法器时,她就问了郡主的八字悄悄算了一卦,卦主用神主水,乃是多子之兆,且日柱纳音成器,还有可能是双胞胎。
只不过,卦象中子女星受伤重,或有夭折或流产。
姜卿意盘算着,等郡主真怀上了,还是留在她这别院养伤的好。
“小姐,进去吗?”
姜卿意朝门外看了看,桑榆也伸长脖子看了看,“您等太子呢?”
“没有。”
武安侯旧案刚翻查,太子殿下一定很忙吧。
姜卿意惆怅的转身要进去,马车便笃笃到了门口,“县主,太子殿下偶感风寒,令您明日入东宫看诊。”
姜卿意这才舒坦的回去歇了。
翌日,姜卿意便收拾好去东宫了。
她这样清闲自在,却叫京城的流言越来越凶了。
“那镇国公真做的出来,将亲生女儿赶出家门,却叫那青楼出身的妓子与养女鸠雀巢。”
“他早失心疯了,几块烂泥当成掌心宝,这样有眼无珠的父亲,栖霞县主搬出来才是运气呢。”
“走走走,离这镇国公府远一点,一府的男盗女娼,晦气!”
一门之隔,姜玉惜唇瓣要快咬破!
可恨的姜卿意,怎么搬出了还这样惹人厌恶!
“姐姐,伯父在等我们了,我们走吧。”
宋玉柔走过来,话才落音,就被姜玉惜反手狠退了出去差点摔到花坛里。
“拜高踩地的东西,现在怎么不去巴结姜卿意了,倒来喊我姐姐?你一个马夫的野种,你配吗!贱人!”
“玉惜小姐你……”
“算了。”
宋玉柔按下丫环,“姐姐心中有气,拿玉柔撒一撒也是正常,姐姐的气撒完了吗,撒完了咱们也该走了。”
姜玉惜狠狠盯着宋玉柔柔软白净的小脸,突然冷笑了声,转身上了马车。
今日爹爹要带她入宫,不论如何,今儿她与晋王的婚事必须定下来了!
这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