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得很随意,随意得过头了,只着一件寝衣,披了了外衣,衣襟都没有拉拢,微微敞露出胸膛。
他头发最多直到肩膀,因为细碎,束不起来,往日用一根发带束起,就已经很俊秀了。
但今日因为沐浴,半乾的头发微卷,发尾湿漉漉带着水汽。
他浅笑着走来,竟挨着白芷坐下了,微微低头的瞬间,别在耳后的头发垂落了几缕,带着佳酿的香,还有股清冽的松香。
让白芷不自觉的想到了那段日子的春梦,耳朵一时变得滚烫不已。
她止不住地朝孟瑛微微敞露出的胸膛看去,一直向下,她想看看那腹肌上有没有三个呈等边三角形的痣,可那寝衣就是那么恰到好处的挡着了。
勾得她心痒。
孟瑛还有些好奇她怎么不说话,转过头打量一番才看见了她红的惊人的耳根。
有些奇怪,他并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害臊上了,开口轻唤,“夫人?”
白芷微微一惊,然后往后缩了缩,咽了口唾沫,然后故作镇静,“嗯?你来干嘛?”
“夫人在这儿,飒兰便寻来了。”
白芷能闻到他身上飘来的澹澹酒味,他语调微扬,像是在说醉话。
这话让白芷不知道怎么答,孟瑛却好像并不需要答,转头对着几个孩子说,“你们什么也不用担心,靖儿无法无法天惯了,有几个兄长管束着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白风他们都要缩墙壁里去了,是对身份尊贵的人刻在骨子里的畏惧。
孟瑛对着他们浅笑,“骑过马吗?”
只有白风点了头,其他几个都摇头。
“那以后我叫你们骑马?等回了辰京,我就送你们一人一匹汗血宝马,还有靖儿。阿风你骑过马,你来教弟弟们骑马,可好?”
白风哪敢拒绝啊,眸光中透露着忐忑,直点头。
“特别是靖儿,你最不服管教,以后可有阿风操心的,还有你们几个,都是哥哥,可得帮着阿风哥哥好好管教弟弟!”
四个娃娃硬是没敢说一个字。
孟瑛可没罢休,继续渲染,“在辰京东边有个牧场,每年春天都会举办马赛,一到那日,万马奔腾,夺得头魁的马儿,会被姑娘们送上花环……”
白芷就这么亲眼看着几个孩子眼神,从畏惧,变得放松,到最后变成了期待。
白芷觉得让他们听听这个世界的丰富多彩也是好事,便没有打断。
哪知下一句话,让白芷差点被口水呛死,孟瑛不知为何冒出一句,“收养子有些难了,但你们可以私下唤我一声阿爹……”
白芷一脚就朝孟瑛腿弯踹了过去,双眼瞪得可圆。
孟瑛立即住了嘴,大手一挥,“这个时辰可该睡了,不然你们阿娘又该脾气不好了……”
然后他拉着白芷的手就出了门,门关上的一瞬间,白芷狠狠狠狠捶着孟瑛的胸膛。
“你有病啊!喊什么阿爹!他们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孟瑛笑着,笑得像是那忽然被扬起的春花,一阵风过,连空气都浸满了春花的香气。
他一把将白芷拉入怀中,“他们是你的孩子……”
她的所有,他都想要拥有。
微微冰凉的湿发扫过白芷额头,她伏在他滚烫的胸前,听见了他飞扬的心跳。
第656章 想和媳妇儿一张床
他一定是喝醉了,白芷被他喷薄出的酒意包裹着,好像自己也醉了,有些脑子发热。
但只一秒,只能一秒。
她推开了孟瑛,气呼呼地转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本想骂骂孟瑛好发洩一番的,但是孟瑛可太鸡贼了。
若他说,“他们是你的孩子,所以也是我的孩子。”
白芷就可以痛骂他不要脸,就可以质问他们的关系,但是他就偏偏只说了前半句,一种如此就够了的包容。
白芷真是有气没地方撒,关了门,重重将门栓一插,她莫名烦躁,甚至想原地跺脚。
孟瑛就这么被关在了门外,微微皱眉,嘴角却依旧上扬。
他开始在院子散步,享受今夜的月光,伴着醉意,他大口大口吞吐着这微暖的春风。
人喝醉了一般会干些什么事呢?
抚琴,听曲,品茗,孟瑛觉得这三个词离他越来越远,明明有时还不得不做出一副很喜欢的样子。
但现在他觉得这些风雅于他而言没有半点趣味,还不如拉着夫人的手,与她耳鬓厮磨……
他开始有时间遐想这样无聊的事情了,或许这存续了数十年之久夺权之路,终于要走到尽头,他好像能看见道路尽头的曙光。
一想着,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那趁着醉意,该做些什么呢?
当然是翻夫人的窗户。
找双云撬开窗户,身形狼狈地翻了进去,全无一点端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