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们个个面面相觑,觉着她说的有理,在白府的日子确实算的好过,还能读书认字,主子也从不喜怒无常。
白芷看他们犹豫的样子,继续道:“名声算什么东西,钱和权掌握在自己手上,那才像个人,不然顶了天也就当个奴才,任人宰割!”
“小姐说的是!咱都读过书了,就得明辨是非!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双苍蝇都不准放进来!”
渐渐的有人附和,即使仍恐惧,但自家小姐一个女子都不怕,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言秦带着彩礼上门了,那一整条街的彩礼,羡煞路人,一条街的百姓纷纷围观。
哪成想,白芷连个门缝都没给他们留!
言秦简直不敢相信,她竟有这般胆子!明明只要嫁给他,便可以衣食无忧,做这琼州城的人上人。这是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可这个女人,任人骂她是荡妇下贱货,置若罔闻!
他从未受过这等羞辱!
言秦坐在轿子里,牙都快咬碎了,对下人吩咐道,“去!找人!把门给我砸了!”
媒婆八辈子没见过这阵仗,讪讪道:“公子!这不好吧!这要是传出去,是要闹笑话的!”
“闹笑话?我今日进不了这个门,这不是更大的笑话吗?”言秦语气阴狠,吓得媒婆直哆嗦。
没一会儿,言秦果然找来人砸门。
听着那咚咚咚地砸门声音,府中人个个颤抖,白芷只期待着自己派出去求助的人,能快些回来!
白芷派了三路人马,一路去了官府,一路去找了林松雪,还有一路去找了吴用。
官家是不会管提亲这事的,何况是言家三公子的提亲,所以去官府报官的理由是打架闹事。
现在这情形,若是官府来了,也没有理由插手提亲的事。
于是白芷找来梯子爬上院墙,一盆潲水就朝言秦的车队泼了过去!车队一时乱了阵脚,急的乱窜!
这一盆潲水,简直是言秦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
他没有理会车队的溷乱,下了马车就对白芷一顿破口大骂,“白莲花!你算什么东西!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妇!给我开门,不然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白芷又命人端来几盆潲水,“哎哟!我好怕怕哦!还请三公子,饶了我这贱妇一命!”
话音未落,这盆潲水就铺天盖地的泼了过来,言秦从未接触过这等髒污不堪之物,只吓得原地乱窜。
与此同时,后面的车队也被泼了水,场面乱成一团。
看热闹的百姓,看得正起劲,拖家带口的来看,来看这一场惊天动地的骂战,还有看言秦的笑话。
言秦的人砸门砸得更凶了,隐有要破门而入之势!
最先赶到的是吴用,白芷想他正是用人之际,把几个身手最好的侍卫都给了他。
两边人立马缠斗起来,言秦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所以并没有带很多精干的下人出行,他这边也在等着自己的人赶到。
白芷也在摇人,什么流民啊,乞丐啊,都来了。
没多一会儿,乌泱泱的人就挤满了这条街。
眼看事态要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林松雪带着她的齐哥哥匆匆赶来。
官府是最后一个到的,可明明他们才是离白府最近的人。他们即使到了事发现场,也不敢上前去管,都在等着一个能够控制局面的人。
好在等来了,言齐带着隐忍的怒意,一把揪住了言秦的衣领,将他狠狠骂了一顿。
林松雪跟在他身后,看着满地的潲水,怒道:“齐哥哥!这个言秦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人家白姑娘不愿意嫁,他还敢来强娶!你可要管管才行啊!”
言齐回头朝着林松雪澹澹一笑,然后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轻柔的放到马车上,“松雪妹妹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管教的。这里髒,莫要髒了你的鞋,你先在马车上等我。”
林松雪看着言齐温柔细致的模样,心中窃喜。
言齐转过头死死地瞪着言秦,他把言秦塞进了马车,警告他不要生事。
言秦一看这事把林松雪都招来了,心里也知道,再闹就会出大事。
言家在琼州的权势,大多仰仗着他二哥的位置,但是林凌始终压二哥一头,这个林松雪何其关键,他还是明瞭的。
虽然他气急败坏,但是绝不能误了二哥的事,这是原则。
言齐没几分钟就控制了局面,称得上一个乾净利落,白芷坐在自家院墙上,看着马车里的林松雪,眼睛都要冒星星了,只觉得浑身难受。
这怎么还让言齐刷了一波存在感呢?
他言秦那么猖獗,不也是他言齐纵容的吗?
白芷心里祈祷着林松雪可千万别沦陷,又气那言齐手段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