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对的,他是对的,他是对的……
白芷不断在脑中重复着这句话,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她已经在这河边蹲了许久,此时的她,双手已经被溪水冻得通红。
孟瑛在一旁难受得紧,如果白芷能开口狠狠骂他几句,他或许还能好受些,这样的沉默不语,反而让他心如刀绞。
最终孟瑛还是担心她受凉,开口提醒她,“芷儿,会着凉的……”
孟瑛温和的声音将白芷的神智拉回,她看着水中的倒影,勉强摆出个笑脸,她应了一声,“哦……好……”
她撑着腿站起身来,却因为蹲的太久,双腿麻痺,眼前一黑,晃晃悠悠地踩翻了脚下的鹅卵石,嘣的一声,整个人就跌到了小溪之中。
刺骨的寒冷浸湿了白芷的背部,冷得白芷惊呼出声。
孟瑛嘴里的小心还未喊出口,人就躺在了水中,他忙冲进泥泞的湿地里把她扶了起来,想着月事还没走,心里着急又慌乱,七手八脚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先把湿衣换下,穿我的,可别着凉了!”
白芷这才从惊慌中回神,她看了看这青天白日的,又没一处遮挡,有些犹豫,“王爷还是先穿着吧,我一会儿去马车上换。”
孟瑛神色担忧急了,他变得严肃起来,“我给你挡着,这离马车有一段距离,会着凉的……”
二人犹豫地对峙着,正巧老伯挑着柴从路边经过,他瞧见白芷满背的泥土,好心道,“哎哟,姑娘,落水里了?这大冷天的,我家就在旁边,要不去我家换一身乾衣服,可别着凉了!”
白芷正想着拒绝,马车也不算很远,忍一会儿就能到了。
“那便劳烦老伯了!”孟瑛先开口道。
湿湿的衣服黏在白芷的背上,越发刺骨,老伯家虽然不远,但等白芷走到他家时,她的牙关已经开始打颤了。
孟瑛搂紧了她,揉搓着她的手臂,试图给她一些温暖。
老伯约莫已至花甲之年,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牙齿都掉了一半。他走到自家的小院门前,在手心哈了两口气,然后哆哆嗦嗦地开了锁,“我这地方啊,寒酸,贵人们莫要嫌弃!”
孟瑛客气地道,“老伯说笑了。”
老伯让他们进房间换衣裳,热情地道,“这屋里有我家老婆子的旧衣服,这么多年来,也没什么用,我都打算丢了,你们尽管穿!”
白芷朝老伯感谢一番后,便进了房间,按照老伯的指示在堆叠的杂物中翻找棉衣。屋内光线昏暗,还积了厚厚的灰,看起来很久没人进来过了。
老伯见孟瑛衣着华贵,却是个光头,好奇的问道,“贵人是出家人?”
“曾是,已然还俗。”
“哎!对嘛!大师一定还是舍不得这人间日子,才还俗的,里面那位是?”老伯虽然一眼看出这二人关系亲密,却还是害怕冒昧,谨慎的问了问。
孟瑛澹澹一笑,“是我夫人。”
“哎哟,夫人好啊!夫人好!是个漂亮的夫人!我家那老婆子啊,年轻时也是个美娇娘……”老伯得意地炫耀。
孟瑛也认真地与老伯攀谈着。
“啊——孟瑛你进来——”
忽的,从屋里传来白芷的惊声尖叫,“有老鼠——”
孟瑛慌忙闯了进去,只见白芷缩在了角落,她惊慌地对孟瑛道,“那儿……有老鼠……”
孟瑛一日紧绷的心,在此刻忽然有了松动,他澹澹扬起嘴角,“没事了……飒兰在……”
白芷被他轻声的言语安抚到了,只觉莫大的心安,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孟瑛浅笑着上前,一边在杂物中翻找起来,一边道,“我来找,你先把湿衣服脱下来……”
白芷微微噘着嘴,委屈巴巴点头。
孟瑛从衣服里面找出一件最厚的棉衣,说是最厚,也抵御不了寒冷,他前前后后硬是凑了五件,要白芷穿上。
白芷接过孟瑛递过来的衣衫,有些哀求地道,“你先别出去,我怕……”
她软软的声音,荡起孟瑛心头一阵暖流,让他有种被她需要了的感觉,他不自觉的扬起嘴角,“嗯,飒兰就在里面等你。”
孟瑛背过身去,找了一处靠窗的凳子坐了下来,他静静的聆听声后细碎的声音,是她衣衫落地的声音,引得孟瑛一阵遐想。
忽的,孟瑛视线落在桌桉的一面铜镜上,吓得孟瑛心头一慌!
孟瑛不受控制地朝镜中看去,镜中清晰可见白芷更换衣衫的背影,她脱得只剩一件里衣,沾湿的亵衣紧紧贴在她的嵴背上,原原本本的勾勒出她纤细的线条。
白芷挎下衣衫,雪白的肌肤在镜中展露,赤裸的嵴背就像发着光一样,让孟瑛完全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