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她想王爷能永远记得她!
刚赚的钱还没来得及花就要死于非命!一王府的人还在等着她发工资!小蘑菇昨天还把别人家的鸡给咬了!
一堆事等着她,她能甘心才有鬼了!
白芷呸的吐出了嘴里的毒药,然后勐吐口水。直到嘴里没有苦味之后,她又吞了一颗解昏迷的药。
都活了第二世了,什么大风浪没见过。现在就放弃,那属实有些窝囊!
她抬头看面前这些人,神情木讷,奇怪的是,士兵走了之后,他们并没有立即动作,而是该干嘛就干嘛,有仰头看窗外的,有看她的,有躺着睡觉的。
很明显,他们并不热衷于羞辱人,全是被迫的吧。
白芷撑着肩膀,站起了身,沉声道:“你们听着,我乃宁王妃,你们若是今日敢辱我,宁王殿下必定不会放过你们。可相反,若是你们助我出逃,我可以救你们,并许你们金银,让你们能过上正常的日子!”
此言一出,现场雅雀无声。
众人投来死寂的目光,好似白芷刚才这一席话,就是个冷笑话。
其中一人躺在冰冷黑铁的刑床上,笑出了声,“宁王妃?你倒是目前身份最尊贵的,但是身份一点用都没有,过不了多久,我们便会失去理智,那时管你是谁,都没有用……”
白芷闻言,沉思一瞬,然后压低声音,“我有解药!”
众人:“……”
“可你逃出去又有什么用?你现在身处的地皮是太子府的大牢,是整个太子府戒备最严密的地方。就算我们无意辱你,但出了这个门,就是太子的近卫军,来来回回的巡逻之人就有数百人!你插翅难飞!”一年轻孩子冷嘲道,许是双有尤青那么大。
“若是放了你,那死的不就是我们嘛!还救我们出去,简直笑话!你看看我们像是能活着出去的样子吗?”
有人附和道,但大多数人并没有出声。
白芷也知道,现在他们身不由己,说什么救他们出去都是空头支票,她并没有谈判的条件。
白芷沮丧一瞬,沉默半晌,她又提出了其他方桉,“那就演!只要骗过太子就好!”
“我们可以把你送出这个房间,但你出去也逃不掉,外面全是士兵。”有人反驳。
白芷抿抿嘴,沉声道:“可我总得试试!我不能坐以待毙!”
也许外面充满了危险,但同时也存在机会。左右都是死,要死也得死在路上,而非在这鬼地方受人钳制。
许是白芷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一旁一直看着窗的男子转过头望着白芷,眼里泛起少得可怜的情绪,“宁王殿下,他还好吗?”
这男子看着年长一些,很是澹然。
白芷愣了一瞬,道:“宁王殿下他,挺好。”
“那便好。若是王妃娘娘你出得去,能不能替胡庚告诉王爷一声,敬之等他匡扶这孟家的天下!”这男子道。
胡庚?这名字有些熟悉。白芷在脑海中回忆一番,才终于想起他是谁。
“你是两年前那个名声大噪的状元郎胡庚胡敬之?”白芷大惊失色,“可外面都传你死于山洪……”
白芷说着便明白了,那个写出“少年意气强,插翼仙宫游。”状元郎竟是这般境遇。
王爷一夜应酬回家,趁醉缅怀,说:“若是敬之在就好,他在,定能解飒兰之愁!可惜他竟被奸人所害!”
白芷有些哽咽,昔日逆气风发状元郎,竟成了太子的玩物,“王爷他,一直惦念你……”
胡庚眼底渐渐回了温,“王妃不必忧伤,解药给我们吧。我们送你出去,但是去了外面,我们帮不了你。”
他说完话,众人好像都没有异议。
白芷点头,从那精巧的手镯中倒出一粒粒解药,分与众人。
吃完药,一个年纪尚小的孩子开始脱去衣衫,露出瘦弱的身躯。
白芷愕然,慌乱问了一句,“你……作甚?”
“王妃娘娘莫慌,他是舍弟,胡典。”胡庚道。
胡典露出澹澹笑容,“姐姐你这红色衣衫太过显眼,换上我的布衫吧,虽然有些髒。”他说着低下了头。
白芷眼睛有些酸,“不髒不髒,可你换了我的衣衫,他们会怪罪你!”
“换不换,我们都会捱打的。”胡典道。
其他人也没有反驳。
白芷犹豫。
胡庚笑笑,“王妃娘娘不必挂怀,这里每天都会死上几个弟兄,他们都是因看不着希望自我了断的。今日我们帮你,不过是为着一丝希望罢了。你若真能逃走,我们好歹有个盼头。”
白芷眼眶温热,讪讪点头,“嗯,好,我会逃出去。”
胡庚点头,沉声道,“诸位都转身,切不可辱了王妃娘娘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