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治?”
谷大夫听完这话头疼,“额,可以喝点凉茶,或者搬出去与王妃同住。”
孟瑛斜倚在椅子上,眉头紧锁,“这话从何说起,这病还能与女人有关?”
谷大夫笑,“非也,是与心情有关,积郁易成疾啊!”
孟瑛:“……”
最后孟瑛缠着谷大夫,给他开了一副昂贵的药,然后让十七拿着药方去找白芷支银子了。
夜里,灯火摇曳,白芷伏桉,清算支出。
“病了?”白芷抬眸,对上十七兴奋的眼。
十七使劲点头。
“哦,可是王爷并非所有银钱都在我这儿啊?!他不能这点药都抓不起吧!”
白芷看出了十七的小九九,他每次想在王爷面前表现,就是这个表情。
“王爷他全花了!他真的没钱!”十七开始着急。
“那你说说,他用在哪了?”
十七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个完整的理由。
最终十七得到了一封被揉成团的回信,恹恹的回了远尘居。
孟瑛满心欢喜,小心翼翼地展开纸团,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骗钱可耻!”
手指抚过那四个大字,字并非这个时代的字,却又能让人明白其意,字间无锋,圆圆钝钝的,虽非好字,却是让人瞧来喜欢。
遥记得一开始,她就是这般,将对王府的规划,写在纸上,伴着糕点,恳求与自己相见。
现在看来,那时的自己是有多不识抬举。
夜半。
孟瑛悄悄潜进了白芷的房间,屋里点了檀香安神,让人舒心。
白芷因为这两天实在有些累,睡得十分香甜,压根察觉不到有人的潜入。
睡得香也是因为她知道,最近孟瑛在他身边安插了许多暗卫,人身安全暂且无虞。
趁着月光,孟瑛于咫尺之间偷偷描摹她的眉眼,她好似比刚来的时候圆润了不少。心中竟有些许得意。
惬意的感觉袭来,竟然是在半盏茶的功夫里,昏昏欲睡,于是靠着床边睡着了。
神医不愧是神医。
白芷一夜无梦,睡到自然醒,醒来身旁无人。
五月底,皇后寿辰前夕。
皇后是去年新册封的皇后,隆宠圣眷,虽然白芷不想见到孟瑛,却是对宫里的事情一概不知。
不得已,只好又找到了孟瑛。
对于白芷主动地找上来,孟瑛欣喜,却是掩饰得极好,让人以为,他这些日子一人在这远尘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这些日子都用些什么奇怪的姿势入睡,以至于现在的他腰痠背痛。
待白芷问完,他只是浅浅答了一句:“王妃不必挂怀,尽量少说话就行,有飒兰在。”
“你说得倒是轻松,那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个性,万一说错什么话得罪了他们,那不就是脑袋搬家的事儿嘛!”白芷朝孟瑛翻了个白眼,非常不赞同他的话。
孟瑛轻笑,“那行,飒兰与你讲讲。”
真的要讲?这可不像他!白芷狐疑。
“其实很简单,只分三拨人。一拨是护你的人,一拨是害你的人,还有一拨是看戏的人。”
这个解释听起来倒是很清晰明瞭,白芷不自觉地点头,“然后呢?”
“除去请安寒暄,无论对谁,都只说些无关紧要的假话就行。”
“啊?那为何分三拨人?”
“皇后的寿宴,飒兰可能没法与你时时在一起,你去任何场合,尽量找到护你的人,他们会帮你兜底。”
“那这三拨都有哪些人?”白芷拿起了笔,准备认真记笔记。
孟瑛却按下了白芷拿笔的手,脸上的笑容失去了温度,看起来有些寒冷。
他道,“王妃只要记住,父皇皇后,是会护你的,其他人你一个都不要信。”
白芷,“那么惨?”
孟瑛轻嘲自己,喃喃道:“可不是。好在他们势大。”
“那若是他们都不在,我又该如何?”
白芷气都变虚了,看来王爷的处境,很是不妙啊!
“你就闹!闹大了,然后请父皇和皇后做主。”
“你记住,在皇宫内院里面,聪明才智没什么用,找到盟友才是破解之法。”孟瑛悉心为白芷讲解。
“聪明才智为啥会没用呢?”白芷不服。
孟瑛蹙眉思考一番,在想怎么解释才能让她更好的明白,“唔,比如,你夸皇后娘娘今日的簪花好看,那就一定会有坏心之人造势,问你喜不喜欢。”
“如果只有一个人问,那敷衍敷衍就过了,若是问的人多,所有人都在等着你回答,那你就不得不回答。”
“你若说不喜欢,那你对皇后娘娘的赞美就是假的。若你说喜欢,皇后娘娘就会很难堪,那些坏心之人也会造势,把矛头对准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