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听完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也算罪证?荒唐死了!我找新科状元谈人生谈理想不行啊!你不也去找了他吗?怎么你去就可以,我去就是皮肉交易了?”
“我去不过一个时辰,便离开了客栈,哪像你,呆了整整一日,直到深夜!他第二日就说要去灵州任职,你们聊了什么可见一斑!”
“他跟你没得聊当然一个时辰就出来了,人家与我志趣相投,当然聊得久!”“还志趣相投!投的是什么志,什么趣,谁知道呢!二十几岁血气方刚的年纪,遇见个姑娘招招手就能跟着走,你只要去见他,还连着三日见他,那就已经不合规矩了!”
“江大人的意思是不管我做了什么,只要我是个女的,就是勾引他咯!”
“本就是!”
“无稽之谈!荒谬!你就是抢人抢不过,污衊我!”白芷气得面红耳赤。
“哼!那在邬县,你对我邬县县丞拉拉扯扯,隔天他就倒戈向你,说要给你徵民夫,那不也是你用了手段吗?还想狡辩!”
白芷气得跳脚,“大哥!我就扶了他一下,他要下船,船头不稳,我就扶了他一下怎么就成拉拉扯扯了?你说年轻人经不住勾引,那邬县县丞都六十了,也能被我勾引?你看都没看见就听信谣言,你这么容易听信谗言,当什么官啊!”
江布也急了,“那你去邬县做什么?修渠是你灵州的事,凭什么到我邬县徵调民夫?我邬县的城墙还没人修呢!”
“邬县近啊!那民夫三五日还可以回一次家,不是正正好吗?我又不是不给他们钱,那民夫拿了钱,不也是给你邬县交税吗?”
“那也不行!我邬县的子民,怎么能给你灵州干活!”
……
这朝会变成了他们的骂战,两人一个比一个情绪激动,谁都插不上嘴。
孟瑛头痛,他给孟熙使了个眼色,孟熙立马会意,大喝一声才阻止了这场骂战。
孟瑛朗声道,“行了,江大人,没有实证,便不该妄下定论。”
江布胡搅蛮缠是出了名的,他谁也不怕,更不怕死,就硬刚,“那敢问宁王殿下,要如何才算实证?捉姦在床吗?”
孟瑛叹了一口气,“是,至少得是捉姦在床。”
“那好!等我捉姦在床的那一日,再来治这个女子!但还请陛下给我一个交代,她在我的地界徵调我的人,是不是逾矩?”
“算不得逾矩,邬县地处交界,那河渠若是修通,受益最大的,就是这邬县百姓。”孟瑛直白地回答了他。
“那我其他地方的工事……”
“陛下!”吴用忽的打断了江布说话,“臣有一策,可解邬县之难!”
孟熙抬手,“丞相请讲。”
“臣以为,地界划分,实不该以天险作为划分依据!自古以来,倚仗着天险,各地军阀割据导致的战乱数不胜数!要彻底解决这样的问题,便要以商路规划为依据,重新划分地界,如此,便能解邬县之难!”
听完,孟瑛眼前一亮,吴用的话可谓是针砭时弊,南北辰的分裂就与这地界划分脱不了干系。
底下却一片哗然,要把辰国所有地界重新划一遍,那得多大的动静。
孟瑛也有此意,只是之前局势未稳,他不敢动作,现在正值较为安稳,新旧交替的时间,是个极好的时间点。
孟瑛转向孟熙,问道,“陛下以为如何?”
孟熙大抵听懂了,孟瑛教了他许多,他全然吸收,像这样的问题,他也与孟瑛讨论过多次,自是知晓其中利害,“丞相所言,也的确是根本所在,但此事牵连甚广,得劳丞相草拟文书,再做商议!”
“臣领命!”吴用道。
孟瑛朝小皇帝微笑着点头,已有帝王的决断了,他很是开心。
于是朝会的重点被轻描澹写地转移。
江布仍然觉得是白芷的与吴用有一腿,吴用才帮她说话的,但他也明白吴用所说的问题的确存在,便只能咽下这口气。
朝会散去,白芷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并非是怕了江布,就是纯粹的气。
白芷出了宫,孟瑛的随侍前来,说孟瑛在前方路口等着她,她便跟了上去,硬是左拐右拐,才在一个小巷看到孟瑛的马车。
她上了马车,立马就娇嗔起来,“见个面跟偷情一样!我多见不得人!”
孟瑛慵懒地倚靠在软枕上,好笑道,“那有什么办法,江大人等着将你捉姦在床呢!”
“你还向着他!”白芷直跺脚。
“哪能,真向着他,你都被治罪了!”
马车行驶起来,白芷不断地怨着孟瑛,“我哪有罪!他说的那些你都信?”
“这要信了,能被气死。”孟瑛说着,拿出一堆奏本,“不止江大人一个人参你,瞧瞧,你的罪,罄竹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