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松月忙着替自己舅舅讨公道,竟没想到公道全讨到了自己舅舅的身上。
慕容盛当即翻脸,“此些事都是我干的,你很有意见?”
左松月当即震惊,全然不敢相信,“那、那舅舅当初为何要打我!?”
“你自己做了什么混账事?骂到我的头上来,打的就是你这蠢货!”慕容盛嘴上严厉,此时却还是给左松月医好了肩膀上的伤。
血脉这种东西很神奇,连慕容盛自己也不理解,他再看不顺眼的侄子也只能自己打自己教训,是绝不许旁人伤害的。
左松月更加委屈了,“我要知道你是我舅舅,怎么可能骂你啊!?”
“所以你对旁人就是这副德行,两副面孔,跟施恩又有何区别?!”慕容盛更加愤怒,“我看你也是想去归墟住上一住了!”
左松月当即服软,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慕容盛的脖子,“是不是舅舅如今与万灵泽关系匪浅,所以才不肯再帮施恩说话了?”
慕容盛一开始还并未理解左松月含蓄的意思,直至他拿起手上的铜镜照了照镜子。
只见一道道深浅不一,已有些淡去的红痕依旧很显眼的映在这副躯壳的脖颈之上,全部都是些不堪入目的情/爱痕迹。
慕容盛当即觉得自己的双眼被灼伤,这副躯壳用的他忽然极为难受,顿时破口大骂道:“恬不知耻!”
在左松月的眼里只见慕容盛自己照着镜子骂自己,下一刻,他就被对方一把揪住了衣领,拍进了归墟的大门里。
“滚去归墟!别再出来了!”
归墟日复一日的无聊,荒无人烟又寂静无比,待久了人是一定会疯的,左松月当即哀求道:“舅舅!我可以保密的啊!”
慕容盛却是理都不理,独自回到玉光殿,他推开玉光殿的大门,转眼却被洗劫一空的房间震惊到。
铜镜、香炉、包括榻上的被子,全都没了!
慕容盛险些窒息过去,急忙翻找自己的佩剑,好在藏在柜子里的佩剑没被拿走,他还没顺了自己心里这口怨气,便又有人敲响了门。
能来天界敢敲玉光殿门的,都会是身份尊贵的仙君,慕容盛不敢懈怠,没将剑匣打开就去开门。
未曾想对上的却是一对东海来的虾兵蟹将。
“放肆!谁容许你们来扰我的清净?!”慕容盛更加恼火,紧接着就听对方笑呵呵道:“仙君,是您啊!”
小虾在一旁提醒,“您都忘了?上次您屈尊降贵到东海找我们龙女大人,不仅缓和了龙女和魔尊的关系,还答应赔偿东海的损失,叫我们来天界讨的!”
小蟹拿出引路的香炉,递到慕容盛面前,又证明道:“您看,这是仙君当时送与东海的香炉,有了它我们才能顺利找到天界的路,香味与殿内的相同呢!否则我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擅闯天界啊!”
慕容盛顿时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既视感。
仙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香炉摆在眼前,证据确凿,慕容盛还是手抖地将虾兵蟹将迎进殿内,拿出了一整袋子灵石。
“够不够?”
虾兵蟹将立马点了点头,却又为难道:“够是够,就是与东海的货币不通啊……”
“自己想办法去换!”慕容盛脾气及其暴躁,可有初次见面对于慈祥宋御舟的刻板印象,虾兵蟹将还是不怕,又笑着端钱离开。
临走时还不忘补充道:“我们龙女大人对您酿的桃花酒很满意,当真与集市上卖的不一样,龙女大人托我们带话,跟你说声谢谢!”
“滚!”慕容盛却当即把门给关上了。
玉光殿终于安静下来,慕容盛却被折磨的心乱如麻,他抽出佩剑,不禁大骂道:“宋御舟,你简直就是个强盗!”
这具身体他现在有些不想要了。
慕容盛拿起佩剑准备好符咒,又要一路下凡回到翠华山,没想到刚离开玉光殿就碰到了服侍左松月的仙女。
对方如今竟没有往日的恐惧,一样跪拜行礼,脸上却带着恬静的笑。
“玉鉴仙君您回来了?!可曾见到我家仙君?”
慕容盛本想好好斥责仙女总是像个老妈子一样照看左松月,才让左松月愈发娇生惯养像个孩子。
可看到对方头一次见自己没有被吓得发抖,他又忍下了自己的严肃冷冽,点了点头应道:“在归墟。”
“看来仙君是又惹玉鉴仙君生气了?您多担待,我们家仙君已经在改了,最近一直在读书呢。”
仙女笑着回答,又将玉盘里端着的蟠桃递给了慕容盛一个,“虽没有仙君做的蜜饯好吃,但对天界来说,也算是美味了。”
慕容盛接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仙女在他面前说话不打怵,还能递给他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