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江也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忍住了想要薅一把对方头发的欲望,“以个人意愿为中心,去做你自己。”
植宿的胸膛一直在上下起伏,呼吸也不平稳,江也的声音一直在他的脑子里回响。
江也看着仿佛有着躁狂症的少年,能感觉到对方一直在忍耐着对自己的——
杀意。
他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太欠揍了,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要说。
在罪恶六中和植宿初遇的那一幕,江也如今还记着,那样的植宿才是真正的植宿,一个能让人热血沸腾的植宿。
现在的他太死气沉沉了。
江也不禁好奇,难道这样的植宿就是沈知聿喜欢的样子吗?
反而植宿现在这幅,想发火,又想从江也这里获得帮助的样子,让江也觉得可爱。
改变植宿?
不,江也不屑于这种改造试验。
他只欣赏人最原始最野心的一面,用筹码武装自己,实力就是自己的武器。
这何尝不是江也和沈知聿的较量,也是和沈知聿代表的猎罪者工会的较量。
沈知聿到底有多在意植宿,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他人即地狱?”植宿重复了一遍,尾音上挑,“......沈知聿是我的地狱。”
江也:“.......”
说了这么多,好像植宿还是只听进去了前半段。
其实他想表达的意思是,自己才是自己的地狱啊。
要是不能转变思维,就算没有了沈知聿,也有下一个“沈知聿”。
要是植宿永远都找不到自我,他只能成为那个依赖者和承认者活下去,会一直陷入和今天一样的痛苦中。
自以为走出来了,其实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去承受痛苦。
他叹了一口气,觉得还不如直接对植宿说那一句话管用,“不知道怎么做,那就去破坏吧。”
植宿猛地抬头,亮亮的眼睛看着他。
“别忘了啊,这个游戏的任务就是——破坏。”
...
植宿走后,江也蹲在了阶梯上,徐侧就站在一旁。
徐侧他刚才全程在安静地听着,此时又将江也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语气意味深长,“这个游戏的任务是破坏?”
江也说这话的时候,是把植宿当成了罪恶者的。植宿他不也没反驳江也的这种说法吗。
那时的场面一度成了罪责者的传教会现场,一旁的猎罪者徐侧就尴尬了。
三个人的空间里,徐侧这个猎罪者却仿佛跟隐身了一般,没有人注意到他。
植宿也是,从头到尾,眼神不是放在地板上,就是放在江也的身上。
双榜第一,就这么彻头彻尾地被忽略了。
别人可能不知道江也真实目的是什么,但徐侧凭借和他多次交手的经验,不可能想不到。
“你在利用植宿去对付沈知聿?”
“为什么你老是把我想得这么恶毒?”江也不满地控诉。
“恶毒?”徐侧说,“还好吧。”他移开了眼神。
“我这是学你的。”
徐侧不明白江也这个观点从何而来。
“难道你以为你乖乖地待在工会的行为,真的就没人会怀疑吗。”
这下徐侧明白了,“你以为我是想对付沈知聿?”
“不是?”
“一半。”
“什么一半?”
徐侧突然转换了话题,不让江也继续追问下去,“你想加入他们吗?”
“不想。”江也果断回绝,“你别转移话题,心虚了吧你。”
“那你为什么要和植宿说这么多。”徐侧说,“而且你刚才说的有一句我不认同,‘以个人意愿为中心’。”
“那你就不认同吧,你怎么想对我又没有损失。”他没想到,徐侧居然还有这等反差,江也说,“我对那小白毛还挺喜欢的,合眼缘。”
就是他在六中西边角落看到的那一幕,还有植宿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没有一样是不值得江也感兴趣的。
要是植宿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能改掉就好了,但江也他也没什么立场希望别人为他改变什么。
徐侧低头看着大大咧咧蹲着的江也,“能让你给出这种评价的人,难得。”
“你能对我有这样的评价,我也觉得难得。”江也说,“还有,我纠正一下,我不是想加入,是想挖墙脚。”
“......”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难道,你怕植宿占了你的位置?”江也抬眼,朝着徐侧挑眉问道。
“我没说要和你们一队。”对于江也轻佻的说法,徐侧皱起了眉。
“那就行了,你又操什么心。”江也说,“我和小可乐又不像你,你看不上我们这些人,是认为队友会拖你的后腿。”
“......”
“但是不觉得在这个游戏中,你太没有存在感了吗?明明是双榜第一,却成了这个游戏中背景板一样的存在,你甘心吗?你不会觉得可惜和浪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