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工作室，一会儿让鹿尘带你……嗯，跟他说了。”
挂了电话，陈灼往后仰了仰脖子，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倦色很浓。
应寻很想说点狗话让他笑一笑，但抿着唇，怎么也没能开口。
陈灼走过来的时候倒是笑了：“你这什么表情。”
应寻靠着门缓缓滑坐到了地上，下巴轻轻搁在了膝盖，声音有点模糊：“…领导刚给我打电话了，怒气冲天。”
“你怕吗。”陈灼也跟着坐了下来，抬手轻轻捏了下他的耳垂。
应寻枕着膝盖，偏过头看他：“我也不知道……热搜是怎么说的？”
话音刚落，应寻就看到他的笑意一点一点从唇角开始蔓延。
“怎、怎么了这是？宝贝儿？”应寻愣住：“陈…灼？。”
陈灼还是笑。
应寻啧了声，一把夺过他的手机点开微博。
不出意外的，热搜上是一连串深紫色的「爆」。
看到前三个热搜词条具体内容的瞬间，应寻唰的就拽住了陈灼的手臂，“我草？你？？？”
陈灼笑的靠在了墙上。
这种“同性同居绯闻”爆出来，热搜前三居然都只给了陈灼一个人。
「Z 帅」
「Z 首次露脸」
「Z是谁」
应寻惊恐的点开了热搜第一条，广场上赫然挂着几小时前别墅门口的场景：陈灼一手拿着画笔，一手揽住怀里的人，眼神温柔，嘴角含笑。
再往下翻，各种陈灼在学校画室、教学楼角落甚至食堂被偷’拍的日常生活照，都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一张比一张冷脸，一张比一张高清。
“……这几个热搜你让陈放买的？”应寻完全笑不出来。
陈灼摇头，“还房贷呢，买不起。”
“……”
应寻又把下面两个词条的广场大致翻了翻。
…确实不像是买的。
男朋友的绝世美貌他妈的藏不住了。
陈灼止住笑意，终于开口解释：“作为绯闻的主角之一，我怎么会拿自己照片去转移视线。”
“那你还笑的出来？？？？？你不是最不想被你粉丝知道长相的吗？？”应寻心率跟着声音直线飙升。
“我是挺烦被人认出来的。”陈灼没反驳：“但被公开是早晚的事，心理准备我早就有了。”
“在家门口被拍确实是没想到，应该是有狗仔跟着你的车了。”
到这一刻应寻才确认，这人淡然的态度不是强撑出来的。
“你们画画的，心理素质都这么强大吗？”
“啊。”陈灼颔首：“嗯。”
应寻没说话：“……”。
陈灼屈指抬着他的下巴转回到手机屏幕，“别光看我照片，下面几个热搜也看看。”
「应寻 Z 别墅拥抱」
「应寻 荼蘼」
「锦衣汉阳男主 应寻」
「开到荼蘼 BE」
不用点开就知道现在是什么节奏。
“行呗，都不用那谁动手，我自己就身败名裂了。”应寻身体缓缓往右滑倒，一整个生无可恋。
陈灼搂住人：“你猜我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嗯？
应寻先是一喜，然后眼神又微微暗淡了下去：“这时候就算找那谁也没用了吧，他就算真能乐意出手按下来，这热搜也挂了好几个小时了，撤和不撤其实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唉……就是这保安大哥，怕是今天之后工作就要丢了。”应寻忽然有些自责：“半夜打瞌睡其实也正常，偏偏让狗仔溜进来了，啧。”
“如果溜进来的是罪犯呢。他本职工作出了原则性问题，这个跟你无关。”陈灼给这位跑偏重点的人顺了顺碎发，拉回了原本的话题：“我打给了徐佳铭。”
“嗯？？？”应寻抬起脑袋看他：“陈老师你打给他干嘛？”
陈灼又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手感好的不像话：“你先去把衣服换了，我去洗个澡，然后等着就行。”
起身离开画室的时候，陈灼垂着视线嘱咐愣在地上的人：“别动那些盖着防尘布的画，下个月画展要用。”
地上的人呆呆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等陈灼把身上熬夜赶画的痕迹全都收拾完，又走进画室的时候，地上的人倒是已经穿戴整齐了。
“有椅子怎么不坐。”
“不敢坐啊…”应寻仰起脸，可怜兮兮的看他：“我们Z神吩咐了不让碰画，椅子离画太近了，我怕碰到了会挨揍。”
。
陈灼靠着门框看了会儿他的表演，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明显带着笑。
应寻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哽咽的逼真：“不爱了果然很明显，以前画画都让旁观，现在画好的都不让看了…”
捏了下门框，陈灼维持着还算冷淡的表情缓缓弯腰，直到在应寻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应老师，腿是不是不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