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粮食的事,赵老五肯定做不了主,就去问他爹,赵大头不知道车队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下一个城镇,不敢贸然把粮食换出去。
大泉很失望,缠磨了很久,见赵家人没有松口的意思,也只得跟明亮回去了。
老村长喝问:“就这些?”
大泉无辜地道:“老村长,就这些了,我们再没干别的。”
明亮也道:“我们早上来就干了这一件事,还没办成,然后就直接回家了,再就哪里都没有去了。”
老村长看了看四盛,见他面无表情,想了想又问:“你们来时,赵家吃过早饭没有?”
“没有,不过他们已经把饭食端到席子上了。”
老村长憋着气追问,“那,你们俩到人家的席子跟前去过没有?”
大泉咽了咽唾沫道:“没有,我们离那席子还很远。”这些人虽说是逃荒的,但早饭准备得真丰富。
明亮道:“赵老五让我们去跟前吃点的,我们推了,见人家要吃饭,也就回去了。”
老村长想不出还有什么要问的,再次去看四盛。
羊棉袄也看着四盛道:“看吧,看吧,这俩小子根本就没挨近过赵家的吃食,怎么也赖不到他们身上吧。”
大泉和明亮听了这话,也有些明白找他们来的目的,赶紧辩解:“赵老五一家的病跟我们可没一点关系,我们没动过他们一根手指头。”
第308章 当野菜吃就是毒药
四盛开口问道:“你们俩给过赵老五什么东西没有?”
大泉和明亮互相对视了一眼,如实道:“给过,我把两条黄鼠狼皮递给他看了看。”
牛智信强调,“不是指黄鼠狼皮,是吃的什么东西。”
两个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们哪里有多余的吃食给他们呢。”
这时,赵老大陪着赵老大媳妇走了过来,后者指着大泉道:“不对,他们俩虽然没有靠近过席子上的吃食,但他们从我们家灶边经过来着,他当时还停了一下。”
大泉当即就叫起屈来,“我的嫂子呀,我只是在灶边停了一下,可没干啥别的事呀。”
老村长也有些心慌,急忙问道,“那你干嘛要在人家灶前停下?”
大泉道:“我,我是看到他们锅里好像有随手香,觉得奇怪就多看了一眼,也就顿了下脚步,我就是想要干点啥,时间也不够呀。”
“随手香?”老村长和羊皮袄异口同声地叫出起来。
大泉道:“是呀,就是辟邪用的,带在荷包里和身上的那种随手香。”
明亮急忙问大泉:“你看清了,锅里放的是随手香?你当时怎么没跟我说?”
大泉有些懵,不明所以地道:“是随手香没错呀,这有啥好说的?”
老村长朝大泉和明亮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别吵吵。”转头急着问赵老大媳妇:“你们把随手香放到锅里了?”
赵老大媳妇一脸茫然,“随手香……是什么?”
“就是一种草,冬天也是绿色的……哎呀,我也给你说不清楚,……”老村长越急越表达不明白,急得直拍脑门。
四盛感觉到随手香可能就是事情的关键了,忙问赵老大媳妇,“你们早上做饭时,锅里放过什么绿色的野草、野菜没有?”
赵老大媳妇偏头想了想,忽然道:“哦,我想起来了,我们家的篦子烂了几个洞,我就顺手拔了点野草洗了洗给垫上了。”
老村长问:“你家的干粮就是放在铺了那种野草的篦子上蒸的?”
“对呀,那洞还挺大的,弄些野草给垫着,干粮放上去就不会漏到锅底的水里去了,底下的水里还煮着豆子呢,要熬粥的。”
说话间,赵老大早已经飞快地跑了回去,把篦子上的那团野草拿过来,举到老村长眼前问:“这可是你说的随手香?”
老村长只瞅了一眼,就懊恼地道:“是呀,这就是随手香了,哎呀……”
羊皮袄也一旁转着圈地嘟囔:“坏了,坏了,他们吃了随手香了,都给蒸成黄色的了,不知道都吃进去多少了。”
牛智信听了半天,也不见他们把话说明白,着急地问:“等等,你们是说随手香吃不得吗?”
“吃不得,吃不得呀。”老村长急着问:“赵家那四个人可是有些疯魔的样子?可是说些疯疯颠颠的话?”
四盛点头,“正是,他们嘴里胡言乱语的,感觉像是看到了什么幻象似的。”
老村长道:“唉,这就是了,这明显是随手香中毒的症状。”
“随手香中毒?”牛智信紧着追问:“可是有什么办法治吗?”
老村长顾不得回答牛智信的话,转头拍打着明亮道:“你还杵在这儿干啥,快回去取你爷备的解毒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