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捧着碗缩在原地,始终没敢动一下,睁着受惊小鹿般的眼睛看着两人。
三小子看着汪泽然不屑地点头,呸,敢做不敢当的懦夫!话说,这么丢人的事,他自己还巴巴地让其他人知道不成?
虽然三小子表面上认了怂,心里却恨上了汪泽然,哼,等着瞧,等俊妮那个丫头片子打赌输了,看你不得叫我爷爷,到时候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三小子心里暗戳戳地想,不如就叫他当众学狗叫,然后再叫他爷爷。
不说三小子憋着气谋划着,等素雪打赌输掉后,怎么折磨汪泽然;素雪却是困极了,她吃完饭就倒在地铺上昏睡过去。
六家人也都收拾了,陆续躺在树林里睡着了。
只有几家家主躺在自家的地铺上,时不时看一眼进出小树林的路,他们在担心着四个去打探情况的汉子。
二盛也没睡,他找了个离大家的休息地远一点的空地,在做木工活。
素雪睡梦中被人摇醒,揉了揉朦胧的眼睛,就对上了永安紧绷着的脸。
素雪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太阳,还只是中午的样子,再看看周围,大部分人都还在睡觉。
她爬起来,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走了一夜,早上睡觉前还只是腿脚酸涨,睡一觉起来,就感觉全身酸疼,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似的。
“永安,怎么了?你怎么不睡?”
永安没有回答素雪话,不安地问:“姐,你不是跟三哥打赌了?”
永安一路上是坐骡车的,在车里很快就睡着了,并没有听到素雪和三小子打赌的话。
“是呀,你听谁说什么了?”
永安眼眶里就溢满了眼泪,哭兮兮地道:“都怪我,姐,你们别为了我跟三哥打赌,好不好?”
永安的声音有点大,旁边睡着的王老太翻了个身,素雪见她并没有醒,才拉了永安走到小溪边。
“永安,谁告诉你,姐是为了你跟三小子打赌的?”
永安垂下眼眸,嗫嚅道:“没有谁,我,我猜的。”
素雪看着永安,这孩子太过敏感,也太过胆小了些。
永安鼓起勇气道:“姐,我不想让你听三哥的,也不想让汪哥哥也听三哥的,我去求三哥,让他放过你吧。”
素雪的心就软成了一摊泥,她捏了捏永安的小脸蛋道:“永安,姐不是为你打赌的,姐就是逗三小子玩的。不过你放心,就是玩,姐也不会输的。”
永安半信半疑地看着素雪,见她笃定地点点头,心里莫名就相信了素雪的话。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别动不动就掉眼泪。”
永安乖巧地抹掉眼泪,神情放松下来。
素雪在小溪里捧了水给永安洗了手脸,从空间里拿出布巾给他擦干,自己也洗洗干净。
“俊妮,你真的跟三小子打赌了吗?”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诘问声。
素雪回头,莫名其妙地看着牛恒,怎么大家都知道这个赌约了吗?
牛恒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你还是让你爹出面推了赌约吧,一个女孩子怎么好跟人打赌呢,你名声不要了吗?”
一个打赌的游戏而已,也能跟名声扯上关系?更何况她的名声,跟这个小夫子模样的小屁孩有什么关系。
素雪也板平着脸道:“不劳你姓牛的费心,该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
牛恒腾一下就涨红了脸,结巴道:“你,你,你不识好人心。”,说完掉头就仓仓皇皇地跑了。
素雪好笑地摇摇头,正想和永安回去,就见汪泽然和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站在她旁边,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汪泽然似笑非笑地看着素雪,阴阳怪气地道:“真的不识好人心呢。”
素雪没好气地道:“汪泽然,别管不相关的人了,这一个个地到底是怎么了,我就睡了一觉,这个世界都好像变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句“不相关的人”顿时让汪泽然愉悦起来,他正了正神色,言简意赅地道:“三小子通知了所有人家的孩子,一会儿去看独轮车改造结果,要让所有人看到你赌败,要听你和我当众说以后事事听他的话。”
素雪三条黑线从额上竖下来。
“三小子为什么要这么兴师动众的?”
第30章 过奖了
“为什么?为了让大家看戏呗。”汪泽然身边的那男孩笑出一口白牙,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见素雪看张富,汪泽然忙道:“张富,你也是来看雪妹妹的热闹的?”
张富,张屠户的儿子。
汪泽然这是知道素雪认不出张富,故意给她提示的。
张富嘬着牙花子道:“啧啧,雪妹妹,牙都要酸倒了。”
见素雪和汪泽然都斜着眼看他,张富忙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道:“我怎么可能是来看热闹的呢,我是来给汪小弟助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