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本次战役的核心点就是那个山谷的守备战!
其实王策之前不是没想到过这些,只是完全不具备这么做的条件。
首先第一点就是根本就是没有能扛住压驻守的部队,第二点就是汉人聚集区的百姓没时间撤退。这是两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谁也想不到,这么棘手的两个问题,竟然在短短一天之内就全部得到了解决。
现在王策手里,既有能正规作战的老兵,又没有了后顾之忧,制约他的所有环节都得到了解决,还有什么不敢一战的?
打定主意之后,王策立即提笔写了一封信,把自己的想法全然写上,派快马送给阿米尔。
很快,阿米尔的回复就到了。阿米尔表示,无论如何今日撤退护卫队都会让所有人员和物资进入谷口。
收到回复的王策热泪盈眶。
战争,绝不仅仅取决于前线作战。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能把这么多的东西撤回,所有人应该都是没有任何的休息时间。
作为战略预备队的撤退护卫队,绝不仅仅是一条线撤离,而是前后奔跑不知多少次。
这也就不说了,那些百姓能这么快速的撤走,其中又忍受了多少痛苦?年迈的老人和幼小的孩子,在这种高强度的奔波之下,需要多大的毅力?怀孕的产妇和生病的病人,即使是坐在推车上,又是承受多大的痛苦?
阿米尔的信中还顺便提到了一件事,王策决定把这件事在临时军团上公之于众。
第710章 大仪朝宰相
阿米尔的信中提到,有一个谷蠡产妇在撤退途中,因为一路颠簸提前早产而引发了难产。
如果是之前,在风平浪静的聚集区,或许还有抢救的机会。但在撤退途中,这一点就很难做到。
即便如此,阿米尔还是令人立即搭建临时住房,让大夫来尽力抢救。
但这一切被产妇拒绝了。她表示绝对不能延误撤退的进度,然后一直叫着“你们放心,我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就这样,她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生下了孩子。
孩子呱呱坠地时,产妇已是气若游丝。
当大夫把孩子抱到她面前,告诉她是个男婴时,产妇欣慰地笑了。然后说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心痛的话:“好,好,好,让他长大后去当天汗的兵,保护我们的父老乡亲。告诉他爹,我只有一个愿望,他们父子两人中,有一个能成为于郎部曲,我死也甘心了!”
这是这位母亲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王策把这番话当众宣读之后,所有临时军团的将士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血债血偿!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产妇的丈夫现在就在临时军团当兵,当王策亲自找到他,让他回去照料孩子和安置老婆后事时,他像一头疯狂的狮子一般跳了起来,赤红着眼珠子吼道:“军团长,如果你是我,又怎样?”
王策呆了好一阵子之后说道:“我立即写信,让于帅给孩子赐名!”
说完之后,王策不再看这个刚刚当了父亲,也是刚刚失去了妻子的战士一眼,返身快步走到高台上:“众军听令,即刻撤退,今日夜里全部进入峡谷!”
“喏!”临时军团发出的吼声让整个地面都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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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胡忠仁如约来到了怀英阁。
宾主坐定,闲聊了几句之后进入了正题。
胡忠仁昨天打定主意,暂时还不能完全站队到秦晓鸾这边,但该示好还是要示好的。至于方法嘛,他也已经想好了。那就是给秦晓鸾提供后宫中的情况,但又不过于说深。这么一来,不管将来如何,也都能做到可进可退。
“皇后是后宫之主,这个老奴就不多说了。”开场白之后,胡忠仁说了起来:“其次就是陈贵妃了,圣上可是极为钟爱的。”
秦晓鸾心里一顿。
在这勾心斗角的宫中,每个人的每句话都值得斟酌。尤其是像胡忠仁这种老狐狸,在完全降服他之前,说话最多只说三分。因此对于他说的话,不管哪一句、乃至于哪一个用词都要反复思量。
陈贵妃受宠,是个众所周知的事情。胡忠仁没必要专门说这个,所以重点就在于这话中的潜在意思。
这句话里有两个关键词。第一个词是“极为”,这个词相当于就定义了陈贵妃是“最”受宠的。
第二个关键词是“钟爱”。如果是从一个普通人口中说出来,“钟爱”和“宠爱”意思基本上是完全相同的。但从胡忠仁这种人口中说出来,这一字之差,可就是天差地远了。
简单点解释,宠爱,是指的一时受宠;而钟爱,指的是一直受宠。